; 此刻她微微仰起脑袋,眸中含泪地看着沈槐,兀自显得我见犹怜。
“夫人……救救我……”女子显然是受到了偌大的惊吓,就连说话时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就在沈槐正欲询问她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绿丛中又窜出了一个男子。
男子生的一副平庸的相貌,但那身衣服却不见得寻常,一看就是今晚前来赴宴的某位官家子弟。
他一见着摔在地上的女子就欲伸手拉扯,眉眼间尽是邪欲。
女子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往后挪动。
齐凛立在沈槐身旁,看向那男子的眼中尽是厌恶。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今晚宴席结束后,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静远。”齐凛冷声喝道。
一直距离二人有一尺远的静远闻声自树上落下,稳稳地站在齐凛跟前,“主子。”
“将他丢出去。”
静远沉声应道,迈着步子朝那男子走去。
那男子自从齐凛出声的那一刻起就傻了,身上的酒也醒了一大半,软着脚跪倒于地。
“殿……殿下。”
打死他也没有想到,齐凛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请殿下饶命,还请殿下饶命……”
男子不住地朝齐凛磕头认错,神情惶然恐惧。
齐凛却是懒得再看他一眼,只叫静远将他丢出宫去。
待到静远带着那人走了,那卧在地上的女子才恍然回神,咬牙自地上爬起来,对着沈槐施了一礼。
既然这人已经搭救了,沈槐也不欲多留,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那女子竟然出声喊住了沈槐。
“我恳请留在夫人身边,即便是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好。”
沈槐偏过脑袋来看她。
她是宫中的舞女,每月的俸禄定是比她身边小小的一个丫鬟要多的,而且也不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
女子见沈槐不说话,咬着牙继续说道:“秋水自知自己没什么大用处,但是知恩善报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希望夫人能够同意秋水留在夫人身边,哪怕是做一个没有俸禄的小丫鬟。”
沈槐闻言不由得挑了下眉。
她身边倒是不缺什么伺候的人,倒是这个舞女,若是没有旁人的庇佑,恐怕日后还会遭那纨绔的折辱。
“你叫秋水是吗?”沈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
方才宴席上的一幕,倒是让她对于这个秋水抱有一定好感。留她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闲暇时刻还可以给自己舞一曲。
就这样,原本是二人的相处时刻,又硬生生地多了一个人。
齐凛抿着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之前晚宴的时候,他就看到阿槐对这个女人流露出兴趣。现在好了,还收到自己身边来了。
沈槐看了眼神色落寞的某个男人,心底暗暗发笑。伸手握上了齐凛的手,二人十指紧紧相扣着。
齐凛垂眸看着二人交握着的双手,心底的郁躁也渐渐地被抚平了。
待回到二人的院落后,沈槐让殊儿给秋水安排了房间,而她自己则是去隔壁房间找齐凛了。
其实齐凛的房间比沈槐的还有小上一些,是他先前宫苑里的一处偏殿,而沈槐的房间却是正殿。
“阿凛。”沈槐站在门前,对着坐在暖黄色烛火下翻阅奏章的人喊道。
齐凛闻声抬起头来看她。
沈槐朝他柔柔地笑了。
“怎么,不生气了?”沈槐看着乖巧地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挑着眉问道。
齐凛面色一僵,闷声应道:“舍不得。”
“嗯?”
因为齐凛那句话说的含糊,沈槐并没有听清。
齐凛没有再重复,只是偏过视线,落在了沈槐赠予他的香囊上。
这般好的人,他又怎么舍得再生气。
“那个秋水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让召徽收下她。”沈槐善解人意地说道。
反正刚才在席间的时候,她瞧召徽对于这个秋水还挺感兴趣的。
齐凛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喜欢便留着。”
这要是送去给了召徽,指不定齐寒回头怎么和召徽闹呢。
对于自己的弟弟,齐凛还是了解的。
而且他近几日都会有些繁忙,怕是抽不出空来陪沈槐,有个人能给沈槐解闷也是好的。
“秋水姐姐,你以后的房间就在这里了。”殊儿甜甜地笑道。
秋水亦是对殊儿报以一笑,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新房间来。
“秋水姐姐如果觉得有什么缺的少的,大可来找我说就是了。”
对于这个新来的秋水,殊儿并没有报以敌意,反而很是热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