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睁,定定地盯着那根发黑的银簪。
沈槐将那簪子从茶水中抽出,缓缓置于桌案上。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沈易皱起眉头,翻手将那茶壶的壶盖打开。
里面泡着的正是他平日里惯喝了的雨前龙井。
沈槐见他盯着那茶壶里的茶看了许久,不由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发现?”
沈易闻声将茶盖放下,将那盏茶推回桌子的正中央。
“这院子里能进我屋的,亦或能接触到我的饮食的人并不多,但是……”沈易欲言又止。
但是这些人都是他所信任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沈易并不想去怀疑他们。
沈槐看了沈易一眼,倒了些许茶水出来,沾湿了帕子。
“我回去寻人帮你瞧瞧这是什么毒。”
这件事既然是针对沈易的,再加上极有可能还是他信任的人作案,沈槐也不好意思插手其中,只能帮点末微的事。
沈易看见沈槐的动作,默认地点了点头。
能查出一点是一点吧。
“五小姐,二公子有请。”就在沈槐预备和沈易就着这个事情再多加讨论的时候,一个护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对着二人说道。
沈易眉头一皱,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让沈槐随着那护卫去了。
沈槐到达正厅的时候,那里除却沈铭已然多了一个人。
沈槐定睛看去,发现那人正是五花大绑的沈松庆。他许是被沈铭打晕了,厅中沈槐和沈铭二人的交谈声也未能将他惊醒。
“二哥真是大方。”沈槐意味不明地笑了。
沈铭用余光扫了眼沈松庆,心底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面上仍旧装出一副大度宽宏的模样。
“五妹说的是什么话,我与你既是兄妹也是盟友,何来大方二字。”
沈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二哥说的可是真的?”
沈铭以为沈槐是不信任他,当下点了点头,冠冕堂皇地承诺道:“五妹放心,这沈府只要有我在一日,就一定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和二哥客气了。”
???
沈铭突然觉得沈槐的话有些不大对劲。
然而下一秒沈槐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沈铭就是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我想再请二哥帮我一个忙,帮我指证沈松柏和沈松庆毒害沈松泽和徐瑾夫妇二人。”
沈槐笑的双眸眯起,弯弯的眉眼好似天边的新月。
沈铭心头一滞,竟是点了下头。
沈槐对于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当下领着沈松庆,揣着沈易托她带的木盒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齐凛对于沈槐突然带了个陌生男子回来也不惊讶,只瞧了一眼就让人丢进柴房里去了。
正好,和沈松柏做个伴。
“夜里吃什么?”齐凛并肩与沈槐走在一起,偏头看向她。
沈槐沉吟半晌,说了几道菜名,大多都是她和齐凛爱吃的。
齐凛看了身后跟着的静远一眼。
静远默默地将那些个菜名记下,悄声无息地撤了,去小厨房报菜名了。
等到二人进了屋里,暖融融的热气溢出,沈槐只觉得周身舒畅,不由地舒缓起筋骨来。
动作间,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掉了出来,掉在沈槐的膝上。
齐凛好奇地看了那帕子一眼。
沈槐这才想起她还要托舒舒研究这毒的事情绪。
沈槐倏然转身,正对着齐凛,“你府上可有空闲的侍卫?”
齐凛点点头,当下就召了几个进来。
沈槐将那几个侍卫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信手指了个靠边站着的,将那块帕子递给他。
“你可知道九元商会?”
那侍卫接过帕子,小心放好,“知道的。”
沈槐满意了,“你且将这帕子送到九元商会,并指明交给里面的宫管事。她若是问起这帕子的由来,你就说我的名字即可。”
侍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不想干的人都退出去了,齐凛这才问起沈槐今下午发生的事情。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人将那块帕子交给舒舒吗?”沈槐笑盈盈地看着齐凛。
齐凛回望着沈槐,话语轻柔却又字字有力,直达沈槐的心脏深处。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问你。”
沈槐忽然觉得他们二人之间,齐凛总是无条件顺着她的那一个。
即便她说她想杀人放火了,齐凛恐怕也会将刀子和火把递上。
他不会问她过错,因为在他眼中,沈槐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倘若是错的,他去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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