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两户人家里过夜。李慕元跟自家孙子住在陈水家,中医院的两位则在村子里安排了户人家。虽然陈水的房子不大,但位于半山坡上,环境不错,喜静的李慕元就决定住在这里。
晚饭还是在陈水家吃的。饭后李慕元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动着。随行的那两位则一吃完就已经告辞去休息了。“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人的心思要静,身子要动,这样才对身体有益。”李慕元随口对正跟在自己身后的孙子说道:“在走一会,你就去睡吧,看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又走动了一会,李慕元带着孙子进了屋。陈水和陈木早已经收拾好了床铺,各自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去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李慕元就已经起身了。走出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走到院中的空地上,活动活动手脚,开始一板一眼的打起了太极拳。刚刚拉开架势,陈木也起床到了院子里。
“李老,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木。”
“您老起的还真早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空气好,做做运动打打拳。”
一老一少在院子里一问一答着。李慕元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打着太极。陈木也不多啰嗦了,叉腰,展臂,扩胸,扭颈,转腕。一套动作做下来,慢慢地活动开了筋骨。然后双脚不丁不八的站定,开始练习松鹤功。
松鹤功一共十六套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练的时候需要配合呼吸吐纳,需要一定的节奏,几息之间动作几何,如何吐故如何纳新,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李慕元有些奇怪的看着身边的少年所做出来的那些个古怪的动作。不明就里。就停止了练拳,站立一旁,看着陈木练功。
看了一会,李慕元看出了点门道来。毕竟是学医的,这套动作有些什么功效还是可以看出一二的。中医传统中的阴阳寒热之说和道家可谓源出同门,李慕元的眼光越发的热切了起来。
陈木练功完毕,额角已经挂满了汗珠。松鹤功看起来运动量不大,但由于要配合呼吸把握节奏,其实还是很耗体力的。陈木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准备打水洗脸。李慕元开口道:“小木,你练的这是?”
“松鹤功”陈木一边回答,一边向水缸走去。
“小木。你跟谁学的?”
“看书学的,随便瞎练练。”陈木洗去脸上的干,又拧干毛巾,擦去了头颈中的汗。
“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李慕元很有不耻下问的风格。
陈木转过身,看了看李慕元,笑着说道:“教你没问题,不过今天你们要上山,不够时间教,等从山里回来再教你吧。”
李慕元得意的笑着,没想到小木这么好说话,原本准备的一番说辞也就没派上用场。“好,我们一言为定,等回来以后再教。
” 陈水和李思平也起床了。李思平是李慕元家老二的儿子,性子跳脱,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大学毕业两年了,也不愿意呆在机关,办了停薪留职后,一头扑进了商海里折腾。李慕元在鄂北省名气很大,一班老友和那些受过恩惠的人,见他是李老的孙子,有时候也愿意把单子交给他来做。这次李老来沿河集,家里便让他跟过来了。
李思平打着哈欠,站在院子,看见李慕元后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头问好。李慕元点了点头,打发他先去洗漱,然后跟陈水商量起今天的行程。
吃完早饭,李慕元一行四人连同陈水一道,往山上走去。陈木没有跟着一道,而是留在了家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对道家术语的学习,那本《庄老玄典》已经有三四成的内容可以看的懂了。也仅仅是看得懂那些句子的字面上的意思,书中所述实在太过晦涩难懂。这两年陈木发育的很快,看起来就像成年人一样,而且最近有忙着跟金娘后面学习,渐渐的与原先村里那班小孩子也疏远了一些。小孩子总是没有耐心的,起初还经常跑到家里来找陈木,几次没遇见人后,也就不再上门喊陈木一起在野地里疯玩了。原先天天要讲的故事也变成三五日一次了。
陈木也乐得这样的变化,毕竟陈木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幼稚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陈木带着那本《庄老玄典》出了门,朝金娘家走去。昨天痛快淋漓的大哭了一场,内心的阴霾早已一扫而空。心情好就会感觉什么都好,陈木倒也没有记者赶路,慢悠悠的一路看着周遭的风景,时不时的从路边的草丛里摘下一颗熟透的野果,在衣襟上擦了擦,直接丢进了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