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薛思明同学混得都还不错,对军营里的一切还算满意,但接下来就是他的受难时间了。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后转!”
“原地踏步——走!”
“看好我的旗号,挥红旗往左移动,挥黑旗往右移动,开始!”
“记住军姿的要诀:收腹,挺胸,十指并拢分别放在大腿外侧,目不斜视,别弄得跟个驼背的老太婆一样,拿出点当兵的精气神来!”
这是万恶的队列训练,把他整得晕头转向。军官在台上挥动小旗,几百名士兵应旗而动反应迅速,就他这个新来的像个没头苍蝇那样乱窜;他连左右都分不清楚,老是弄错,气得军官往他脚趾上狠狠踩了一脚:“疼不疼?知道疼就好了,疼的这只脚是右脚,不疼的那只是左脚,叫你往右转就往疼的这边转,叫你往左转就往不疼的那边转!”列队踢正步他也老是出错,人家出左脚他出右脚,人家出右脚他出左脚,走着走着不是走到队列的前面就是走到后面,出尽了洋相;至于军姿……他想起来就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支标枪那样钉在那里,一站就是四刻甚至半个时辰,没有命令,一根小指头都不能动,而万恶的教官专门把他们带到草地去站军姿,蚊子啊牛虻啊就落在他们脸上,脖子上,贪婪的吸着他们的血,痒得要命还不能动一下,那感觉不比酷刑好受多少,而教官则看着他那张苦瓜脸,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
薛思明真的好想宰了他!
“这是谁的被子?为什么不叠好?”
“这是谁的蚊帐?挂得乱七八糟的!”
“叠被子的时候要把被子三等分,六个步骤要一气呵成,这样叠出来的被子连苍蝇落下去都要打滑,你的不合格,重叠!”
“谁扫的地?还有这么多垃圾就当没看见吗?重扫,不打扫干净就给我滚出去睡狗窝!”
这是万恶的内务。薛思明还是头一回发现原来叠被子、扫地、摆放东西这些极不起眼的小事也有这么多讲究,反正他现在一看到检查内务的军官就眼皮狂跳,那帮王八蛋,不管他怎么做他们总是能挑出错处来,恨得他牙齿发痒!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总有办法让他无话可说,真是太憋屈了!他对这些东西一百二十个不耐烦,可看到大家都做得很好,也只好忍着,尽量按照军官的要求去做了。他心里嘀咕:“当兵的会打仗就好了,搞这么多有的没的有个屁用!”
戚虎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不满,一天训练结束之后,把他叫了过来,问:“在这里呆得还习惯吗?”
薛思明说:“还习惯。”
戚虎说:“你似乎有点言不由衷啊。”
薛思明决定说实说,沉吟了片刻,说:“这里的伙食、住宿都让人无可挑剔,大家也乐于遵守纪律,这挺好的,可是……可是,老将军,我们为什么要练习队列、搞内务?我们当兵的学好战场厮杀的本领就行了,整天学这些琐碎的、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有用吗?”
戚虎坦率的说:“老实说,没用。被子叠得再好,也砸不死敌人;队列走得再好,也吓不死敌人,这些在战场上都没有多大的用处。”
薛思明叫:“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学它?”
戚虎指着正排着长队去领饭的士兵,问:“你怎么看他们?”
薛思明不加思索,说:“整齐有序!”
戚虎又问:“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薛思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好处是这样做效率更高,如果大家一拥而上,你争我抢的反而没法打饭了,而排着队却可以很快就打到饭,而且不伤和气。”
戚虎抛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你说让你带着一群上了战场只会一窝蜂的涌上去乱砍乱杀的士兵跟他们打,谁会赢?”
薛思明瞪大眼睛,叫:“那还用说吗?一群乌合之众乱哄哄的去冲击纪律严明的军阵,只能是送死!”
戚虎笑了:“看来你也很清楚纪律的重要性啊。可是你知不知道纪律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薛思明还真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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