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点到名的包衣奴才顿时苦起了脸,他可没有忘记城墙上有一位超级神射手,只要他敢于接近城墙两百步,就随时可能被冷箭射死,额真大人居然要他过去喊话,那不是要他去送死么!不过,额真大人有令,就算明知道过去可能会被射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策马跑过去,隔着一百多步冲城头大喊:“城里的明狗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会有人过来救你们的!如果你们马上开城投降,我们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破城之后,我军必屠尽全城,鸡犬不留!”
城头上一片肃静。
那名包衣奴才见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免有点心慌,再次提高声调叫:“城里的明狗听着,你们已经……”
这时,杨梦龙探出头来,瞅着他笑嘻嘻的说:“老兄,你又来啦?你们主子呢,哪里去了?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话?”
包衣奴才心里咕哝:“谁不知道你喜欢冷箭伤人?我们主子敢过来吗!”不过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否则塔布伦肯定会扒了他的皮。他冷笑两声,说:“你们也配跟我们主子说话吗?识相的马上开城投降,否则我军必打破城池,将你们杀个————”
杨梦龙挥挥手,打断:“得了得了得了,你这套说词老子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啊?叫你主子过来!”
包衣奴才叫:“我们主子……”
杨梦龙发出一声大吼:“叫你们主子过来!”
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呀!包衣奴才既难堪又恼怒,但让他过去叫塔布伦上来又万万不敢,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守军发出一阵哄笑:“建奴害怕了!他们的头头吓得都不敢上来了!”
“死鞑子,就这点胆子你们还敢入关?回家多吃两年奶再说吧!”
“就是,这帮鞑子在关外看起来很凶,其实不过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一入关就全怂了!”
“怂货,怂货!”
城墙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脏话乱飞,明军士兵指着那名倒霉的包衣奴才嬉笑怒骂,百般嘲弄,轻蔑之意表露无遗。他们当然有理由嘲笑对方,因为后金牛录的额真都不敢靠近城墙了,不是怂货是什么?狗鞑子,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时候!
塔布伦离城墙并不远,刚好处于强弩射程之外,那些脏话他自然吃了一耳朵,他当然听不懂明军士兵在骂些什么,不过明军那轻蔑的笑声和粗鄙的肢体语言还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么嚣张的明军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恼怒之下,他策马上前,怒吼:“你们这帮明狗,只管笑吧,有你们哭的时候!不把你们————”话刚说到半截,猛然听到一声啸响,犹如鹞鹰长鸣,慑人心魄,他一激灵,本能的把身体一伏,嗖!一支弩箭从头盔边缘擦过,掠起的寒风直透骨髓,骇得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老兄半边身体冰冷,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离死亡的距离从来没有如此近过!
杨梦龙从城垛后面直起身体来,啧啧称赞:“老兄,你的身手又敏捷了许多嘛,这样都没有射中,佩服,佩服!”
塔布伦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狠狠的喘了两口粗气才回过神来,咆哮如雷:“可恶!我今天非将这坐县城夷为平地,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不可!”
杨梦龙也听不懂满语,不过能猜出对方的意思,笑吟吟的说:“欢迎,欢迎,你只管放马过来好了。”
塔布伦大手一挥:“攻城!拿下这坐县城,鸡犬不留!”
苍凉的号声响起,呜呜呜响彻云霄,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充斥于天地之间。号角声中,蒙古士兵狂呼:“万胜!万胜!”擅长奔射的士兵策马冲了过去,手往箭袋一抹就把数支箭抓在手中,弓弦连颤间,箭若联珠嗖嗖射出,只是两百来骑而已,硬是泼出一阵密集的箭雨,几乎每一个垛口都被关照到了。在明朝和后金轮番修理之下,蒙古人早已不复成吉思汗时代的凶悍顽强,但是骑射的功夫并没有拉下,给他们一匹战马,一张强弓,就是一名优秀的骑兵,这正是蒙古人跟明朝对抗两百多年的本钱。好在蒙古人现在也穷得够呛,像成吉思汗时代那种能射出三百米远的复合弓差不多失传了,现在他们所用的都是角弓,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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