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是空的,一滴水都倒不出。
他顿时怒了:“小蕊,我出门时不是让打水做饭吗?怎一滴水都没有?”
史星蕊从棉被露出个头,理所当然道:“我忘记了。”
史修能眼睛一瞪:“那饭呢?帮我们打饭回了吗?”
史星蕊:“打了,不过我没吃饱,就被我一个人全部吃完了。”
史修能:“……”
程秀云:“……”
两人一天下就吃了一个窝窝头,早就饿得后背贴前肚,在铲雪的时候唯一盼着的就是赶紧回喝一热水,吃一热饭。
现在热水没有,饭也没有,两人的肚子好像抗议一般叫嚣了起。
史修能气得双眼通红,拿起一旁的木棍朝床边扑打过去,木棍“啪啪啪”打在棉被上,史星蕊痛得哇哇叫。
棉被根本不厚,史修能又在气头上,很快史星蕊就受不了了。
“打死人了,我爸要打死我,快人啊……”
程秀云起初也是很气,觉得给她一点教训也好,但看史修能这打,她怕把孩子打坏了,连忙赶紧上去劝说。
“好了好了,孩子不懂事,教她就是了,哪能这打?”
史修能听到这话,回身“啪”的一声就给她一巴掌:“这小畜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这个当妈的惯的?”
程秀云被打得眼冒金星:“史修能混蛋,以前我要教她,每次都是护着她,要不然小蕊哪会像今天这样?”
史修能嗤笑一声:“有其母必有妻女,自己勾人不要脸,教出的女儿同样不要脸……”
程秀云气得脸通红,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朝史修能的脸抓去:“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拼了!”
两人扭打到一起,史星蕊坐在炕上,翻了个眼。
很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农场负责人,一三被叫了出去,然后三半夜被罚去挑屎。
三人一边干活一边互相埋怨,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彼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
佟雪绿的酒楼开业了,名字叫“绿茶酒楼”。
众人对这个名字很不理解。
温老爷子:“雪绿这名字不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茶叶的。”
萧司令难得跟他站一战线:“就是,这名字取得草率了。”
温如归:“我跟两位爷爷意见一样,叫绿茶,不如叫绿归。”
佟雪绿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温如归就算病了,还是没放弃绿龟这个名字。
就,很执着。
萧绵绵歪着小脑袋道:“那要不如叫雪归吧,也有姐姐和姐夫的名字在头。”
温如归赞赏看了她一眼。
谁知佟嘉信哈哈笑了起:“雪归,血本无归,谁取这样的名字?真是傻瓜!”
温如归:“……”
萧绵绵脸涨红了,觉得自己没考虑清楚。
最终还是叫“绿茶酒楼。”
还别说,虽然这个名字很奇怪,可就是因为奇怪,大纷纷过打听。
哪有卖绿茶的酒楼?
这一打听于免费做了个宣传,很多人回去还把这事当作笑话说给人听。
这样一,到绿茶酒楼开业那天,已经有不少人知道。
佟雪绿因为怀孕了,人都不让她再下厨房去,尤其酒楼这样的活儿累人。
因为了把意做起,她想出了一个妙招——凡是在绿茶酒楼消费满两百元的,送一小瓶药酒,满五百元的,送一大瓶药酒。
这药酒不是普通的药酒,而是具有壮|阳的功效,对男人某个方面有作用。
当然,因为这年头消费力度还比较小,所以酒楼推出了会员制,登记名字后,每次过可以累积消费额度,消费额度每一个季度清零。
换句话说,他们如果要得到药酒,就要在一个季度内消费到这个费用。
很多人听到这个消费,都觉得多了,可这两年有些人下海做意,兜的钱包肥了起。
有时候做意请人吃饭,或者是想要摆酒撑面子,想找个上档次的酒楼都找不到,佟雪绿的“绿茶酒楼”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缺。
他们消费完后得到了药酒,起初也不怎相信,可服用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居然重振雄风。
这可不得了,于是纷纷找上,想要用钱买药酒。
但酒楼不卖,只消费到额度才会赠送,于是为了得到药酒,这些人只能经常酒楼吃饭,这样一,酒楼的意就红火了起。
一个月后一盘点,除去前期的投入和各种费用,居然还赚了两百元。
邓鸿起初看酒楼的开业时间一推再推,心也有些担心,只是答应了要过,他也不好说什。
现在看到酒楼不仅很快打出知名度,而且一个月就开始赚钱了,这让他信心大增。
“佟经理,很多vip客人经常过问药酒的事,我们真不打算批量产吗?”
佟雪绿:“暂时不,我了孩子后再说,不过这些vip客人,可以适当多一点赠送,这样可以刺激他们消费。”
药酒的秘方是温老爷子给她的,这个是温以前老祖宗从一个御医手买下的。
对男人某个方面的确有点功效,但并没有“起死回”那,对于这点,他们在赠送的时候就跟客人说了。
但对于很多男人说,某些能力比命还重要,哪怕只有一丁点作用,他们也愿意花钱去买。
邓鸿点头:“那也好,我回头把这消息放出去。”
佟雪绿把一个一早准备好的礼物推过去:“过几天丹红姐要毕业了,这是送给她的礼物,就说我祝贺她成功毕业。”
邓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佟经理把东西带回去吧,心意我们收下了。”
佟雪绿不容拒绝:“我是送给丹红姐的,没权利替她拒绝,拿着吧,我先回去了。”
邓鸿被说得脸讪讪的,听到这话赶紧站起送她出去。
佟雪绿走远了,他这才走回,打开盒子,只见面放着一块女士手表。
手表要一百多元,这份礼物很贵重了。
邓鸿把盒子盖上,心发誓要用心经营好这个酒楼。
姜丹红、方静媛,以及蒋卉三人作为高考恢复后第一届学,在1981年春节到之前毕业了。
佟雪绿给她们三人都送了一块手表。
其实这大手笔,不是她财大气粗,而是有原因的。
温如归出事那段时间,酒楼的开业一推再推,邓鸿那时候已经从国营饭店辞职出,酒楼没开业,他就没工资拿,但他们两夫妻一声抱怨都没有。
而且酒楼开业之前到现在,都是邓鸿一力在帮她,要不是他,她也不能这轻松。
方静媛是唯一知道温如归病的人,因为她跟导演认识了不少人,知道温的时候她帮忙找医,忙上忙下。
而且她最近还给萧绵绵找了个当主角的戏,过了年就要开拍,所以这块手表也是要送的。
送了姜丹红和方静媛,自然不好撇下蒋卉一个人。
何况在学校的时候蒋卉也帮了她很多,因她一下子就买了三块手表。
蒋卉收到手表高兴得不得了,立即戴上:“谢谢雪绿,我真是喜欢这份礼物了,对了,有没有什外国货想买,我去德国了,我买了寄回。”
佟雪绿想了想:“如果有奶粉的话,那是最好的,就怕不好寄回。”
蒋卉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只可惜我没办法看到孩子出世了。”
她被分配去德国外交使馆当实习外交官,本她想过了年再去,但上面有通知,一毕业就让她们去报道。
德语只是她的第二外语,她过去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转正,以后能不能转正,还要看她的能力,因她不敢耽误了。
佟雪绿安慰她道:“孩子出后,我给们寄照片。”
蒋卉听到这话,这才重新笑了起:“那一言为定了。”
聊了一阵,因为学校还有事要忙,蒋卉站起告辞。
走到门,她迎面撞上过看望佟雪绿的方静媛:“静媛,看雪绿?怎不早点过,我现在要走了。”
方静媛扬了扬手的苹果:“有人给送了苹果,我看这苹果又大又甜,就给雪绿送一些。”
蒋卉看她手的苹果,然后一下子被她手腕上的手表给吸引了:“这手表跟我的一样的,都是浪琴的。”
方静媛笑道:“对啊,雪绿送的,她给我们三人买了一模一样的,真是个懒鬼。”
蒋卉一怔:“三人?除了和我,还有谁有?”
方静媛:“丹红姐啊,我要进去了,回头我也有事要忙。”
蒋卉点点头,方静媛走后,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表。
突然没那开心了,就好像液被稀释了。
**
半个月后,蒋卉出国了,去德国跟她丈夫梁天逸团聚。
在雪花飘飘和鞭炮声中,1981年了。
这个春节,温和萧都没怎出去拜访人,就留在和人一起度过。
一是因为温如归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二是因为佟雪绿的肚子越越大了。
到了后面,佟雪绿开始减少进食的量,每天少食多餐,不让肚子长得大。
她还每天坚持锻炼,哪怕肚子沉得她不想站起还是会坚持。
温如归病休长假,但从这个方面说却是好事,至少他能在陪着佟雪绿。
到了后面,佟雪绿的小腿经常抽筋水肿,都是温如归给她做按摩。
的保姆也找好了,是沈婉蓉的一个远房侄女。
对方四岁的年纪,虽然是农村人,但很爱干净,为人老实没啥心眼,对照顾婴儿很有经验。
佟雪绿在雇用她之前让她干了两天活儿,确定她一切过关才定下。
到了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佟雪绿快要了。
她在预产期前一天提前到医院去住院,就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不好弄,而且她怀的是双胞胎,她可是很惜命的。
预产期一般不会准,可佟雪绿的预产期很准,在她住进医院一天后,她的肚子开始阵痛了。
当时温如归正在给肚子的一对小棉袄讲故事,佟雪绿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如归,我的肚子一阵一阵的痛,可能要了。”
温如归脸色一,“砰”的一声站起:“我去叫医过!”
医很快过,检查之后说她的确要了,不过离还早得很,让她吃点东西。
温如归闻言,又赶紧去饭堂买了馄饨过,又打电话通知人。
虽然很激动很慌张,但一切都在有序中进行。
接到电话,温老爷子和宗叔,以及保姆娇姨带着鸡汤和姜糖水一起过了。
萧司令也想过,但有几个孩子,他们明天还要去上课,他只能留下。
萧绵绵一脸期盼地看着爷爷:“爷爷,我们明天不能请假吗?我想去医院陪着姐姐。”
佟嘉信猛点头:“我也想去。”
萧嘉鸣也点头,眼底的意愿分坚定。
姐姐是他们庭的主心骨,他听说女人孩子是个鬼门关,他心分担心。
现在不去医院,他今晚也睡不着,明天没心上课。
萧司令想了想,点头:“走,我们都去!”
于是一子跟着坐车急匆匆赶往医院。
佟雪绿的肚子阵痛了两个多钟头,时间不长不短,不过跟很多人比起,她还是挺幸运的。
至少在她进去时,比她先阵痛三个钟头的王小芸还是没能。
王小芸看她被推进了产房,拿起周焱的手,用力咬了下去:“都是的错,要不是,我哪用受这种罪呜呜呜……”
周焱:qaq
男人活着就是种错误,对吗?
佟雪绿被推进产房时,温如归想跟进去,但被护士给拦住了。
佟雪绿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在外面我,我和孩子会没事的。”
温如归这次很固执:“不,我跟一起进去!”
最终还是萧司令这边出面找了关系,才让温如归一起进了产房。
女人孩子的场面一点也不美,佟雪绿痛得额头都被冷汗给侵湿了,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温如归站在一旁,手被她握得发,突然他把自己另外一只手递过去:“别咬自己,咬我的手。”
佟雪绿想说不用,可一阵剧痛袭上,她张咬了上去。
痛。
两人时的感觉达到了一致。
只是温如归知道,他的痛不及她千分之一。
看她这用力、这难受地为自己孩子,他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一般。
他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怀孕了。
半个钟头后,一声婴儿啼哭声在产房响起。
温如归看过去,只听女医道:“第一个孩子,晚上京市时间八点一分出,男孩。”
温如归怔住了:“医是不是弄错了?怎会是男孩?”
之前做b超明明说的是一对女儿,怎出了个臭小子?
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女医撇了他一眼道:“我要是别都能弄错,怎放心把媳妇交给我接?”
温如归还不愿意相信,他朝护士手的婴儿看过去,然后看到了一只小小鸟朝天挺立着。
就,很精的样子。
温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