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所耳闻的,心里暗自吃惊——司徒很久以前就说这小子会有出息,看来说中了啊。
几个马贼对视一眼,心说,我们做贼,这位可是贼祖宗,“妈呀”一声,捂着伤口爬起来就跑得无影无踪。
秦望天回头,就见木凌和两个姑娘正张着嘴傻兮兮地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木凌突然来了一句,“拌面好啊!宽面还是细面?”
众人就听秦望天的牙齿磨得咯咯响,而偏偏他的一个手下像是突然反映了过来,“哦……拌面……哈哈哈。”吃了秦望天狠狠一个白眼。
回到破庙里,木凌给那对姐妹检查了一下,姐姐只是受了些轻伤,已无大碍了。
那女子叫岳秋玲,此行本来是打算赶往蜀中为父亲请神医医治顽疾的,没想到刚离开家门就听说了父亲已经归天,便想赶紧赶回家去。
“哦。”木凌点点头,“那还真是可惜了。”
“我觉得,父亲死得很蹊跷。”岳秋玲道,“原本,我请了江南第一神医石文泰老先生给父亲诊治过,他说父亲病虽重,但能坚持至少两个月。他叫我赶紧去蜀中黑云堡,请阎王敌木凌木神医,这天下只有他一人能救我爹的命……只是,我离家还不到五日,就听说爹爹已经病故。”
木凌微微皱眉,道,“姑娘,石文泰如果说人还能活两个月,那么就一定能活两个月,你爹死的的确是蹊跷。”
“真的么?”岳秋玲咬着下唇,摇头,“该不会是我二哥……应该不太可能。”
秦望天突然问,“你姓岳?你爹该不会就是上月过世的岳家寨寨主岳南风吧?”
“正是。”岳秋玲有些吃惊地看着秦望天,“恩公您认得我爹?”
秦望天冷笑,“我不认识什么岳南风,不过我认得岳在庭。”
“你是我二哥的朋友?”岳秋玲有些紧张。
“放心,我和你那位二哥一点都不熟。”秦望天一指木凌,“你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请他去一看就明白了。”
木凌大惊,看秦望天,“不要了吧,我很忙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这位恩公是?”岳秋玲看木凌。
“呵呵……恩公不敢当,那个,青山不改……”木凌正想开溜,就听秦望天凉冰冰来了一句,“这位就是你要去蜀中请的神医,木凌。”
岳秋玲一惊,赶紧跪下给木凌磕头,“木神医,求您跟我回一趟岳家寨吧,如果家父真是为人所害,也只有您的一句话才能让天下群雄信服啊。”
“呃……”木凌叫苦不迭,他最讨厌的麻烦事送上门来了。
铃铛不明所以,问木凌,“怪叔叔,你不是叫林百岁么?”话刚说完就被岳秋玲拉了一把,“铃铛,快跪下求恩公跟我们回去。”
“啊?怪叔叔要跟我们一起回岳家寨么?”铃铛高兴,“好啊,怪叔叔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木凌哭丧着脸,正在盘算着要怎么推脱,却听一旁的秦望天对手下们道,“你们几个先回去,我要跟着木神医一段时间。”
“哈?”木凌张大了嘴看秦望天,“你干嘛跟着我?”
秦望天指指自己的脸,“还能干吗?你给我负责治好我的脸,不然我以后就跟定你了!”
木凌郁闷地蹲道一旁去画圈圈,嘴里念念有词,“菩萨啊,你老人家真的很忙啊?难为我还为你添了那么多香火钱,你把银子都还给我……”
最后,木凌无奈地被秦望天和岳秋玲拖往落霞城,木凌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回起码有落霞照碧水看了。
岳家寨是一座山寨,建在落霞城北城门外的落霞山山顶。岳家寨据说是一座古寨,有上千年之久,整座山寨气势恢弘,横跨于两山一沟之上,好似一道落霞一般。
山寨又分五个小寨,因为寨主姓岳,所以这五寨就用五岳为名,分别是“泰华衡恒嵩”五大寨。岳家寨实力雄厚,当今武林除去第一的黑云堡,第二的七星水寨,就属他最大了。
寨主岳南风膝下有三男两女,两个女儿便是岳秋玲和岳铃铛,三个儿子是长子岳在峰、次子岳在庭、三子岳在云。这三个儿子中,长子岳在峰为人最老实,而且不会武功,岳家寨的生意大多由他打点,很早以前就已经搬出岳家寨,定居在落霞城的岳府。次子和三子都很有出息,岳在庭今年二十三岁,文武全才,是岳南风最器重的一个儿子,几乎掌管了寨中的大小事务。而三子岳在云今年十九岁,功夫很好为人高傲,岳南风最为宠爱他,时常对人道“此子最似我当年”。因此有江湖传言说,岳南风迟迟不肯将寨主之位传给岳在庭,也是想等岳在云再长大一些。
这次岳南风突然辞世,而且临终遗言说,将岳家寨的下一任当家之位传给次子岳在庭,这让当时正在外习武的岳在云相当的不满。据说岳在云已经连夜启程准备在岳在庭的就任典礼之前赶回岳家寨,讨个说法。
江湖人向来爱看热闹,一听就觉得这次大概会有一场兄弟争夺当家权的好戏。另一方面,黑云堡的司徒已经放出话来,黑云堡再不过问江湖事,他也和黄半仙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隐居生活。而七星水寨的肖洛羽也是退隐江湖,逍遥自在去了,那也就是说,岳家寨实质意义上将是未来武林的第一大门派。谁当上岳家寨的主人,就会是新的天下第一,而且当今武林论功夫的话,也很难有人能战胜岳在庭和岳在云了……因此,这一次的兄弟之战,也是实际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之战了。
木凌和秦望天跟着岳秋玲和岳铃铛姐妹进了落霞城后,并没有急着回山寨,而是选了一处客栈落脚。最近落霞城里满是四面八方涌来看热闹的江湖人,挤进挤出的,嘴里谈论的也就两个名字,“岳在庭、岳在云”。
木凌本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进城一看,发现似乎将会有一场很大的热闹可以凑,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上来了,也就坐等着到时候看好戏,而且落霞城还有一个好处……真的有胡萝卜馅儿的馒头卖啊!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掌柜的告诉几人,最近江湖人士来得太多了,所以上房就剩下两间,于是,就只好两个姑娘一间,木凌和秦望天一间。木凌倒还真的想给秦望天治病,但秦望天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疤,倒是很留心岳家寨的动向。
木凌何等机灵,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这日晚间,刚刚吹熄了灯准备入睡,木凌突然问秦望天,“你这么热心去岳家寨,是有别的目的吧?”
秦望天倒也不否认,“没错。”
木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滚,问,“你说来听听,我看看危险不危险。”
秦望天冷笑,“我要岳在庭的命。”
木凌悄悄爬起来,打开窗户,“那个……貌似很危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正准备往下跳,就听秦望天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庸医,十年了都治不好一个烧伤!”
“……”木凌把窗户关上,走回房间里,掀桌,“秦望天,老子治不好你,老子跟你姓!”
秦望天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行啊,那你以后就叫秦屎黄。”
……
是夜,木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夜,啃了一枕头的牙印……火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