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老远的,谢谢你了。”大娘忽然哽咽着说,“我家香枫病这么长时间了,这是谁惦记着她,还,还给她写信……”
大娘打量了一下翟先华。
翟先华继续编着他事先就准备好的故事,“邮局那人叮嘱我,让我一定要把,把这封信亲自递到孙香枫的手里。”虽然事先预习过,可是,现在当着孙香枫的娘,他还是有些结结巴巴。
“哎吆!翟先华来了吗……你,你是给我送信来的么?”满脸绯红的孙香枫,竟让她娘意想不到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闺女,你怎么一个人就走出来了?!”孙香枫的娘惊喜地叫着,“你能走动了?闺女!”
孙香枫有气无力地对她娘笑着,“娘,我听到刚才是翟先华在跟你说话,就出来了……”说着,她的脸上不由地泛起了两朵红晕,羞怯怯地盯着翟先华,“翟先华,你,谢谢你给我送信来了……”
“香枫,你生病了?邮局的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翟先华碍于孙香枫的娘站在一旁,他的心里虽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也无法向她表达。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孙香枫看了一会后,翟先华只得恋恋不舍地对孙香枫说,“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我,我走了……”
孙香枫含情脉脉的双眼,一直望着他离开了她的视线。
翟先华离开后,孙香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封信。
香枫:我对不起你。荷塘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的病是上次在荷塘里受到了惊吓引起的。今天我是特地来看你的。我还想约你能在什么地方再见一次面,我要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好吗?我希望你快好起来!
孙香枫在半山学堂只读到了五年级,后来是他爹孙昌祖硬是逼着香枫退了学。翟先华当然知道孙香枫读过书,认字。当时,翟先华在听说了孙香枫生病的消息后,他是多么想去半山庄去看一看她那!可是,苦于想不到一个理由只得忍受着内心煎熬。终于,他想到了孙香枫能认识字,于是就突发灵感采用了给她写信、送信的方式向孙香枫悔过。
孙香枫一口气读完了信,一阵欣喜涌上了心头,“娘!我饿了,我要吃饭了!”房间里传出来孙香枫的叫唤声。
“哎!闺女!”娘很奇怪,嘴里嘀嘀咕咕地轻轻地唠叨开了,“这闺女,看了那小伙子送来的信,怎么就一下子喊饿了?吃了这许多药不见好,看了那封信一下子就叫着要吃饭了,这病?那小伙子?这闺女?难不道她是害了相思?”
娘屁颠屁颠,风风火火操起短腰围子系上,急急忙忙地朝灶下赶去,口里还不忘对着女儿的房间喊问,“闺女,那信上,讲些什么来着?”
“没说什么的,娘。”香枫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我真的是得了相思病了?
娘还在灶下忙碌,香枫的爹收工进了门。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高大汉子,阔口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说出话来洪钟般震响。
他爹,闺女今天跟我要吃的了!
想吃东西就好么。
我说,你这死鬼,冷不冷热不热的,就不问问,闺女为什么要跟我要吃的。
“问什么,饿了,不就想吃了。她这么多天不吃,难道就不饿。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孩子没有什么大病的,又没有受着伤痛和惊吓,能有什么大病。你就是不听我,成天惊惊咋咋见神见鬼的。我看,她就是没什么病,也被你给弄大了。”孙昌祖发着牢骚,“还非得催着我给找什么神汉,你听到村里是怎么说我的么。”
“你这死鬼,尽乱说……”孙香枫的娘慌忙双手合十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该死的,我们不听这该死的瞎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的……”
终于在这一天,孙香枫寻来了翟家庄。
她悄悄地塞给了翟先华一张纸条:傍晚,在半山的瓦堆子玉米地边见。
半山北坡平缓的地陇尽头,青纱帐焕发出它的幽静和朦胧,轻轻刮过的风吹着玉米叶子沙沙响,翟先华向孙香枫伸出了手。
他发烫的手牵着她同样滚烫的手,慢慢地地两人被淹没在了那片青纱帐里。
香枫,那天的事情,你还怪我吗?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我都差点羞死了。我满以为那地方僻静,没有人会知道的。我只是打猪草,热了,所以才,没想到你……
他揽着她的腰,“我也是认为那里是没有人去的。你说,这,这是不是我俩有缘。”
“嗯,我也这么想。”她也揽着他的腰,揽得很紧。
我在水底下,看见你了……
她把他的嘴捂住,“不许你再说。”她的脸绯红、滚烫。她向他散发着她的美丽。
他从她的腰间移开手,捧着她的脸,亲吻她;她做出了更加热烈的响应。
玉米地被他们弄倒了一大片。她与他对视了好久好久,她对他说,“我等着你!”
他把她送到了半山庄的村口。
她一步一回头,目送着他慢慢地离开了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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