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朕原来并不知道她就是卢见增的女儿,这还是两个月前,陈庭秘密和太后联手,说是兵部侍郎刘梦阳联合几个前朝老臣,妄图谋逆,将他们都拘捕……”
孟紫成不待皓广说完,顾不得身份,急着抢白道:“那是陈庭要铲除异己,谋害忠良!谁都知道刘大人是最忠心耿耿的,只有他敢于直言揭发陈庭!他是一直想为皇上做事,恢复朝野清明!陈庭这样做,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陈庭私自向太后上了疏,这是太后背着朕做下的,等朕知道时,已经晚了。”皓广的眉头紧锁,表情冷的像一块冰,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心生恐惧。
孟紫成现出惊讶的表情:“什么?这陈庭胆子也太大了!太后也…..”他嚅嗫了一下,终究又吞了回去。
皓广眼神深邃:“这件事,现在还在模糊之间,朕早已经知道,刘梦阳的确和几位先朝老臣来往频繁,近一年来,似乎又在筹备什么,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还得看看再说。真相如何,谁也保证不了,人心难测,不可不防。”
孟紫成不敢说什么了,这位帝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心思深密,任何人都捉摸不透,他决定的事情,也都难以驳回。他想了想,从另一侧面进言:“但是皇上!陈庭不除,迟早是个祸患,皇上,夜长梦多,一定要尽早下手啊!”
皓广的眼睛直视前方:“朕何尝不知?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凡事不可急躁,朕心里自有数,三月之内,朕定会将陈庭一事彻底解决!”
“啪”的一声,皓广的拳头重重砸在书案上,十只手指握的有些发白:
孟紫成有些沮丧起来,停了片刻,他忽然问道:“那卢姑娘呢?她现在宫中哪里?她怎么样?家里遭了这样大的事?她能承受得住吗?”
“朕已经将她带到清宣殿,让她做司茶宫女,这样,在朕身边,她的处境能好些。”
“皇上,要是真的心疼她,何不就将她放了?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么?”孟紫成的目光充满期待,似乎心中在殷切盼望。
皓广嘴角漾起一丝莫名的冷笑:“只要朕要她留下,她就不可能出去!她一切都要听朕的!卢锦秀的才华,正能为朕所用,做个内宫的谋士,又不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绝不能错过这个寻觅英才的好时机。”
孟紫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皇上不会是看中了她了吧?”
皓广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朕不想让她吃苦难过。”
孟紫成什么都明白了,他自从跟随皓广,一路上出生入死,经历过种种大惊大难。当年,在登基之前,那样的腥风血雨,他都保护着皓广闯过来了,在他心里,早已经将这条命都交付给了皓广,两人既是君臣,又犹如兄弟,对于这位人君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凡是不在他心上的女子,就算是朝夕相处,他都不会多提起,就算是说,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绝不会用这样审慎的态度,这一切的流露都表明,皓广对于这个女子,是动了真心,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的。
他不打算再说下去,停顿了一下,行礼准备退出,皓广却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朕怀疑,她有什么预谋,朕不能放心!”
孟紫成的心颤抖了一下,面色却仍然平静如常:“皇上为什么这么说?她一个小小女子,嫩有什么预谋?”
话虽然这样说,这位帝王的多疑心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她父亲被拘捕,孤身一人流落在宫廷,能不心生怨恨?况且,她不是那种毫无心机的女子,她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明白。”
孟紫成半晌无语,卢锦秀的聪明,他是知道的,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一定要为锦秀辩白:“皇上多虑了,卢锦秀尽管有些心机,可是毕竟是一介弱女子,又能有什么花样?况且,能得到圣上的恩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有别的想法?”他灵机一动,又说:“况且,两年之前,皇上不是还夸卢锦秀聪明,赛过男儿吗?皇上刚才也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正能为我所用,一举两得?”
皓广不置可否:“朕早已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能不做提防。”
孟紫成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只见清宣殿的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回——回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到清宣殿去了,要责打卢姑娘呢!”
“什么?”皓广霍地站起身来,深不见底的眼眸透出一丝寒光:“她竟敢这样?朕倒要看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