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胸前还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一击毙命。
众人的心中具是一寒。
“兄弟们,杀了这个妖女,替老胡报仇!”
“杀啊!”
一群人手持兵器杀气腾腾的就往阁楼上冲去。
阁楼上的楼梯层层叠叠,犹如九曲迷宫。
每一截阶梯都藏着一个陷阱,先是暗箭,再是飞镖,紧接着是剧毒。
看似平淡无奇的小阁楼竟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率先冲进阁楼的人有去无回,后面的人连连后退到门外,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拴在门口上的绳索。
滔天的火光从身后喷发,剩下的一群人措手不及,葬身于火海之中。
现在他们知道了,进城的刺鼻味道,原来是埋了火药。
火焰拔地而起,将黑幕似的天空被照的如同火烧云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白倾颜不紧不慢的扶着琴,弦音流转,如泉水相鸣。
一道寒光刺过,宁臣泽跳上了阁楼,长剑对准了她,,俊美的脸上刚毅的线条绷紧,狭长的丹凤眼带着肃杀,手中的长剑指向白倾颜,背对着月光,身上的银色盔甲反射着银光,如同战神修罗。
火光将他的后背点亮,再转过脸去,他已面目狰狞,杀意凌然。
“妖女,你找死!”
拿着长剑飞身朝着白倾颜刺去。
白倾颜不紧不慢的把她宝贝一样的琴擦了擦。
“还有力气,将军毅力惊人真是难得呢!”
白倾颜慢悠悠的走到他的身后,表情似笑非笑。
宁臣泽突然乏力的弯下了身子,长剑撑着地面,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咬着牙,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无力感再次扑面而来,他仅存的一丝力气被瞬间掏空,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白倾颜笑语盈盈的走近,倾下了身子,在他的脖颈出将一枚极细小银针的拔了出来。
那针用药泡成了黑色,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的。
“你竟然用毒......卑鄙!”
白倾颜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将军出征多年,难道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这一吗?”
他是一代战神,杀敌无数,奉命追杀白倾颜,却不想最终落去了白倾颜的手中。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绝不认输,再有机会,我一定手刃了你这妖女!”
嗯,有骨气
白倾颜颇为赞赏,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这样好的皮囊,杀了实在可惜,若是砍断经脉,废除武功,割了舌头,倒是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做个仆从,或者说买进小倌坊,想必也能买个好价钱!”
宁臣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的绽起,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士可杀不可辱!”
烈火烧遍的孤城,空气因为炙热而变得扭曲。
白倾颜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竟和三年前的夜晚出奇的像。
她的语气兀自冷了几分:
“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任何人,只是你们不让我活!”
这世上那么多无恶不赦,作恶多端的人都还活着,为什么她就要死呢?
只因白家莫须有的叛国罪名?
白家是百年世家,世世代代研究医药毒学,机关权谋之道,先祖开辟基业,需要人研制医药,制造兵器,供他攻打天下,所以白家必须留着,而今国泰民安,兵力强盛,白家成了潜在威胁,自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卸磨杀驴的事先祖与先皇都做过不少,而当今北岳皇上,更是做绝了。
“所谓祸国,不过是我活腻了,要整个天下一起陪葬罢了!”
她的声音轻的像是鸿毛,却在宁臣泽的心里面砸出一个大坑,眉宇间似有光芒闪烁,迸发出火花来。
宁臣泽耳边嗡嗡作响,瞳孔骤然缩了缩:“你竟敢……”
他猛地咳出一丝鲜血出来,身子向前伏了伏,险些栽倒。
耳边响起来战马的嘶鸣声,伴随着蹄声阵阵,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嘴角勾起了冷笑,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歹毒的仇恨,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除之后快,“你跑不了了!”
她微微抬头,神色淡然,风将她脸上的轻纱掀起一角,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沐浴在月光之下犹如玉女神像。
“你怕也是要和我一起陪葬了!”
他声音凌然“诛杀妖女,虽死犹荣!”
她目光沉静的望着前方,毫无惧色。
那一夜的夜火屠城,城内火光烧至天亮。
大凉城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热闹过,然而这热闹促就的却是人间炼狱。
万箭齐发,炮火交映。
冲进来的北岳军队折损过半,宁臣泽身负重任昏迷不醒,白倾颜......跳入护城河中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