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李将军驻足在里面,已经等候李轩林多时了。
朝堂上风云莫测,李家树大招风,老大老二从小跟在京城外祖家长大,后面同他们也聚少离多,但也是知道世家大族以及皇权对于他们的忌惮的。
众人爱他们守卫边疆又怕他们不忠夺权,这其中的分寸实属难拿捏。
在办案上李将军作为父亲提点过对方,谨慎求证,不跃进不轻敌,跳出固有的思想多方位的站在其他角度去思考问题,耐心聆听意见,轩林这个孩子做的很好,甚至于他做的太好了。
当李将军看到他面色正常,不显半分落寞的神情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从小失散的儿子,仅仅靠着自己,也生长的非常好。
他就像是个坚韧不拔的野草一般,以不变应万变,看似随波逐流的踏入了任何一条不属于他的河流,却能在适应环境的同时,走出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轩林”李将军素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如今面对和发妻如此相似的小儿子时,他却在脑海中想了很多措辞,“我们亏欠你太多”这种亏欠从走失的那一刻就无法填满弥补,甚至纵有青云志,在这京城中,也只能被迫藏拙,他是有愧的。
“没有亏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能来京城不为碎银烦忧,脱离张家那样的魔窟,是李家给他的底气,李轩林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知道,他目前的才学,看在父亲面子上的武学老师,还有那些数不清也看不见的便利,统统是来自于哪里。
世家大族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便利,就要履行自己的责任,他被父母找回来,仍然能最大限度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其中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努力,他是不信的。
所以当家人真心为他而觉得不公时,真心觉得愤懑的时候,李轩林是真的不生气,所有人包括赵鸿恩太子他们在内,在殿内听到传召嘉奖,都压下内心的震惊看向他。
李轩林当时低垂着头在想什么呢。
他其实在想,从前活到现在,走过太多太多的难处,遭遇到诸多的不公,在他的前半生张家村里面,从来就没有应该做什么就应该得到什么的说法,不是会读书就一定要去私塾的,不是会赚钱就一定能出去的,不是不想成婚就可以不成婚的。
所以,真的还好。
纵子如杀子,这是所有父母教育孩子的说法,可还有一句说法便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李将军浑浊的眼珠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很卓越他甚至优秀的高于他的兄弟们,很幸运能是他的儿子,可不幸运也在此,他空有才学却被压在这名为京城的牢笼中,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其实父亲,您和母亲也不必为此伤怀”李轩林抬头看向李将军,父亲的耳边早已有白发,将军多陈年旧伤,在盔甲的下面也是看不见的疮痍,“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不会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皇上看重他的能力,自然也忌惮,天子的心难测,“如今跟随赵世子一起帮太子断案,倒是像公开站队了,我们家一直处于中立位置,如今这个局面倒是有些难办”
圣上盛宠温贵妃,又格外爱护五皇子,温家外戚势力在朝中勉强同他们呈现抗衡局面,如今圣上挑拨着这个天秤,让在秤上的几个家族难以揣测圣意。
有人误以为圣上早就厌弃了太子,如今看来实则不然。
赵王爷是唯一能在京城久居的亲王,而赵小世子更是年纪轻轻就请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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