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Z

    1

    殷流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七亦。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干出私自放刑犯的蠢事，”他把以前在国外用过的□□也扔给了他，“账户密码可以在手机邮箱的草稿箱里找到。”

    七亦愣了会，没想到少主的手机是可以这么轻易就给别人的。但是他不同意少主的第一句话。

    “那个人不是刑犯，他只是犯了圣教的戒律。”他低着头，揣着手机和□□。

    “对你们圣教堂来说，你放出去的那个人就是罪不可恕的刑犯。”这也就是他被那些圣徒们带到院子里水淹的原因。

    殷流没再说什么，让他准备登船，自己转身离开。

    这个七亦从小就在圣教堂长大，如今犯了错，圣教容不下他，等同于万镜城容不下他，只能送他出岛，让他在国外自力更生。

    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最大的善意就该止于此。再多下去难免会产生依赖，殷流不喜欢随便被人依赖。

    而且，他也不喜欢在码头停留太久，海风一直在。

    送走七亦，回到车上，斯劫朝他“嘿嘿”笑了两声。

    殷流抬脚踹了踹驾驶座的椅背，“你是在嘲笑我多管闲事吗？胆还挺大。”

    “嘿嘿，少主。”

    “开车。”他把双手枕在脑后，轻呼一口气，睡觉。

    圣教堂和殷家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教会与贵族之家的关系。他想，是时候找出点什么名堂来了。

    但，也许会在那同时挫伤殷家本身。

    2

    十月的第二个礼拜天，清晨。

    陈管家拿着宴会名单穿过横廊，瞥见站在小礼拜堂的少主。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少主去那个地方，以前他从不去的。

    小礼拜堂有圣镜，是城堡里的主仆们不定时祷告的地方。除了少主，因为他反教会。

    “少主，您的举动一如既往使我猝不及防。”陈管家出现在他身后。

    “你需要防范我什么？”殷流闭着眼睛回答他。

    “我的意思是，”陈管家走近前，见他双手合十，模样相当虔诚，“出乎我的意料。”

    殷流笑，“你的意料毫无意义，你的惊讶也毫无意义，这都只是你个人的心理活动。”

    陈管家不否认，只是问：“您今天用了柠檬派吗？”

    “它的味道变了，”他睁开眼睛，放下合十的双手，转头看他，“西湾的很多东西都变了。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