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出夜归时,慕达拉则往往一连数日,乃至半旬都未必能归家一趟。加之他地位急剧提升后,俨然沐族的少族长,今非昔比。故而事无巨细,也无须事事向人汇报自己的动向。
因此,他若是存了想要消失的心思,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当众人发现他失踪后,已然是三日之后了。
当然,像他这般重要的人物,哪怕一天不出现,也会引人关注,可谁又能想到,以他今日的身份地位,会给你玩失踪呢?以至于,大家一致都猜想,他是否遭遇了不测。这种揣测并非毫无根据,固然,天之岭才是沐族人公认的险地,但这并不意味着其它处就一定安全无虞。
沐族一直秉持着古老的传统,信奉自然神灵,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植被繁盛,深山峻岭、林深茂密处深幽秘遂,野兽出没乃频。谁又能保证,慕达拉不会是独自一人时误入山涧,为山中野兽所乘?
当然,揣测终究是揣测,即便是推理分析地再如何与真相接近,在事实结果出来之前,也只能当作佐证。所以,当此事传报至老族长耳中时,他固然忧心忡忡,但依旧镇定自若地遣人寻找。可时至半旬,慕达拉仍旧音信杳无,老族长终于坐立不住,有些相信了众人揣测的结果。只是他难以置信,野兽袭人的事情如今已是鲜有,可那个人怎的就偏偏是他?
犹自不信的族长终于想到了第二种、甚至第三种可能。不管这些可能是否离奇乃至荒诞不经,他都要去验证一番,他需要给族人的一个交代。当族长亲自率众登其家门,随后就对慕达拉的卧室、书房进行细致地勘查,结果居然在其书柜内壁处发现一个暗阁,而信条就在那暗格之内。”
林源左手蜷曲着指关节,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面前的桌面,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如此看来,他是有备而去。将信条放入暗格内自然是不希望被人很快发现,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而暗格固然隐蔽,却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样一来,他离开后,也就不虞无法给族人一个交代。
这其中环节丝丝相扣,当真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啊。”思索间,林源的眉头拧成了一股,他旋即又缓缓开口问道:“只是……他为何要这般做?”吐出这句话的霎那,林源电光火石间思维的火花碰撞,联想到了很多。不过,他还要先听听秦馥玉怎么说。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关于慕达拉,其实早在林源初入沐族时,秦馥玉就在只言片语中提及过不少此人的情况。不过,眼下时隔月余,秦馥玉想当然地认为,这些信息林源也许大多都已遗忘殆尽了。所以,面对林源的提问,她倒不以为忤。
“事实上,根据信件上的字迹,这的确是慕达拉的亲笔信,其中也交代了他的行踪和去意。”秦馥玉细细道:“慕达拉之所以失踪,既不是遭遇了不测,也不是偷偷去了山外,实际上是进入了天之岭。”
“这真是不可思议。”林源讶然。
“他……也是无奈之举吧。”秦馥玉语气顿了顿,道:“在成为柱首的日子里,慕达拉深入底层,体察民情,对沐族的现状较以往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整个沐族偏居一隅,纵深全无,实则毫无发展的潜力和空间。
如今,沐族固然通联山外,不再闭塞。但偌大一个部族,若是说全部迁徙山外,谋求发展,却根本不现实。且不说族人故土难离的思想根深蒂固、无人肯背井离乡,失去归宿。即便愿意,又哪里去寻找一个能够可安置、接纳十数万人的地方呢?好吧,就算找到了,就一定保证他们能够过上优渥富足的生活?能够保证他们比现在过的更好?”
“谁……都不能保证,慕达拉也不能。”秦馥玉沉声道:“所以,慕达拉不顾安危,进入了天之岭,希望能够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令族群从此安枕无忧。这就是信件的全部内容。”说完,秦馥玉幽幽一叹,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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