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刘大禹并没有躲开,而是抬起手臂抵挡开。只见那是个头顶发丝稀少,头发也已经灰白的中年男子,嘴上一边急急地道歉,一边双手扶正架在鼻梁上的黑粗边眼镜。
“同志,太对不起了!刚才被人踩了脚,没站稳。呵呵……”那中年人终于抬起头看向刘大禹,“呃……那个……您,认识我吗?”
刘大禹听着这人言语奇怪,不放心地看了看赛场中的孩子们,头都懒得转地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此时已经仰面看向他的人,高冷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嘶……那,您看看,边上这排最后倒数第三个小孩子,您看,您有印象吗?”中年人并不想放弃的样子,又指着靠近他们两站着的一排孩子说道。
“嗯,没有!”刘大禹感觉今天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出于礼貌的顺着中年人指的方向看了眼,语带不奈的回答。
“这位同志,04年1月20日,丰县火车站,那个帮着抓人贩子的,不是你?你这张脸,我,我是不会忘记的!”中年男人有些语带激动。
“呃……您认错人了吧。”刘大禹听着中年男人说出的话,心下倒是想起来了,那次回家探亲,在火车站顺道逮了两个人贩子的事情。当时,他给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出具了工作证,说明自己的工作性质,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也因当时那孩子的家人太过激动,扯着他又塞钱又下跪的,差点就误了归队的时间。
刘大禹不假思索便否认,而且还退开了一步的距离,他现在只想低调的生活,当时没想留名,现在也不想有什么牵扯。
“哼!您右手手背上的那条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吧?您还别不承认,您是不是叫刘大禹?”中年男人已经绕到刘大禹身后,确定他的手背确实有疤痕,又一见刘大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肯定没认错!
中年男人有些幽怨地说道:“您当时溜得咋就那么快的?一把没拉住,人就没了!要不是我们家人软磨硬泡的,没准儿这名字都问不出来!不,您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可我们家却不是那知恩不报的人!”
中年男人还仰头望了望天空,叹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呀!您看,那小子就是当时你救下的孩子!阳阳!阳阳!你左边那排,那几个孩子你给盯住喽,一起拉过来,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啊!”中年男人也不等刘大禹回话,兴奋地与场内的孩子交待了起来。
刘大禹眼见这人说话声音越来越高,还牵扯到几个孩子,就有些不高兴了,“好啦,这位先生,既然咱们是这么的有缘,您能不能就尊重一下您嘴里的恩人?做好事就不想留名,不行吗?”
“您看您说的啥话?缘分那都是老天爷定好的,您还敢反抗呀?认识一下,刘鸿儒,丰县第一小学校长,那孩子的亲大舅。您带这么多孩子来,也是教育口的吗?”这位叫刘鸿儒的中年男人,自来熟地一边伸出手,一边自我介绍道。
“唉!您好!”刘大禹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礼貌地伸出了手,“我就一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