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班同学。
“没有,现在不在送了,找了个厂上班。”陈凡笑着说道。
“我就说嘛,送外卖不好,天天在外边跑,不安全,前段时间我看新闻说有个外卖小哥被卡车撞飞了,腿都压断了,那个头盔也变形了……”
陈凡脸上稍显尴尬之色:“其实只要注意点交通规则,不抢时间,没那么严重的。”
“小凡,这你就不懂了,送外卖怎么能不抢时间?有些外卖小哥一次接七八单,你说能不抢时间吗?这年轻人啊,为了点钱连命都不要了……”
没送过外卖的比送过外卖的更懂送外卖。
什么奇葩社会。
把个例当全部了吗?
陈凡也不想争了,没意思。
“嗯,阿姨,您说的对。”
“那是当然,阿姨我是过来人嘛!”亲戚脸上一副得瑟的模样。
华国的穷人就是喜欢争,无论对错,都喜欢争。
在他们眼里,只有对或者错,没有多元思考的能力。他们不知道,真相往往介于对与错之间。
穷人好面子,争过了就脸上有光,显得非常有尊严。
这恰恰是一种没有自尊的体现。
骨子里的自卑需要更多的认同感。
陈凡笑了笑,不予置评。
这时,又有人道:“小凡,前段时间我还见过你爸爸了,他在加油站上班。听说你妹妹去年差三分考上川附中,他花了三万块钱的择校费帮她买的,今年他天天加班到很晚,可累了。”
陈凡心中一动,拳头骤然捏紧。
他的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抛弃了他和他妈。甚至老妈走的时候,他都没过来看一眼,这样冷血的父亲,陈凡早就把他从心头抹去了。
“哦……”陈凡淡淡地点了点头,不想多说。
“小凡,你有空也去看看你爸爸,毕竟他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嘛!对了,他在龙湖加油站上班。”
陈凡一言不发,神情冷漠。
这帮人根本不了解什么情况,就胡乱的当起圣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要求别人。
李姗姗反而比陈凡更加吃惊,她从没听陈凡说过家里的事情。
他居然还有个妹妹。
这么有钱,他爸爸怎么会在加油站上班,为了三万块钱的择校费加班到很晚呢?
李姗姗满腹疑惑,但她不敢问。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非常了解陈凡。
陈凡家里的事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底,一旦拔出,必定鲜血淋漓。
见陈凡不回应,这帮亲戚也没什么讨论下去的兴致了。
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张鹏飞身上。
“鹏飞,你这三年怎么杳无音讯啊!你爸妈还以为你失踪了……”
张鹏飞撒谎道:“我这几年跟别人出国打工,赚了点钱。”他要是说进了监狱,那还不得引起轩然大波。
“出国打工好啊,你去的哪个国家啊?”
“新家坡!”
亲戚朋友七嘴八舌道:“新家坡好啊!那个地方蛮发达的,收入挺高的,你三年挣了多少钱啊?”
华国人聊天最欢聊的就是房子车子工作和钱。当然,前三个可以去掉,毕竟前三个都是为最后一个服务的,那就是钱。
在华国,无论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只要有钱,便是人上人。
人们心里是自动按钱多少给人分成三六九等。
仿佛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就是,鹏飞啊,你三年赚了多少钱?你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应该赚了不少吧!”
张鹏飞摆手道:“没赚多少,十几万吧!”
“十几万也不少了哦!你爸爸汽修工一年都攒不到两三万,还是出国好啊!”一众亲戚纷纷热情地赞叹,还有人上前打听张鹏飞在新家坡哪里工作,看看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华国人,就是实在,哪里有钱,就往哪里钻。
“鹏飞有出息了啊!你再减减肥,小姨帮你说门亲事!”
“鹏飞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吧,九五年的。可以成家了!”
张鹏飞道:“谢谢小姨的好意,我暂时没有打算。”
那个小姨一拍桌子:“怎么能没有打算呢!男人忙来忙去不就是为了家嘛,男人不能拖的,过了二十八就是三十五了,一拖就不得了!”
“对啊,大哥,不是我说你,鹏飞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帮他考虑考虑……”
“鹏飞啊,你听小姨说,你让家里再出个十万块,付个首付,拿套房子,先把婚结了再说。”
“就是,鹏飞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不结婚呢?”
张鹏飞父亲脸上神色变幻,他叩了叩桌子道:“请大家吃饭是为芹霞冲洗的,不是来讨论我儿子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