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算上乘,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这把打刀有些眼熟,他想起来了,这不是黑衣武士女儿的问题,自己是因为这刀开了刃,有些不合心意,才弃而不用,反而拿走了那把装饰用的打刀。
对他来说,除非是“业物”以上等级的名刀,不然统统没有实用价值,随手折根树枝也能发挥出豪不逊色的威力。
他猜出了黑衣武士的顾虑,却没有说破,沉吟了一小会便把那打刀插入腰间系带:“就如此吧。”
黑衣武士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撞死在树干的瘦马,奥山公重又给黑衣武士一张纸条,纸条上盖有朱印,写着‘金二十两’。
“这是在下额外给予的补偿,请收下。”
金二十两是一笔大钱,相当于银百匁,或上万枚‘永乐通宝钱’,足够买上一匹良马,就算是日本六十六国里最好的马种———产自信浓国的‘木曾马’也可以买下。
黑衣武士原本的瘦马只是普通马种,奥山公重明显给多了。
黑衣武士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龙飞凤舞的字体就激动得发抖。
金二十两,按他每年百五十石的俸禄得全家七口人勒紧裤带,辛辛苦苦攒上十几年。
“这下就有底气了!”黑衣武士一边感激,一边想道。
他不打算买马,只要用五两金贿赂他的上级武士,宿场少了一匹马的事就可以安然无恙渡过。
再拿出十两金捐赠给家老大人的亲信,他就能调离这个偏僻的地方,混个有油水的职位。
然后还剩五两金和家里攒下的积蓄,家用革新、女儿出嫁、儿子入职......项项原本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难题迎刃而解。
可以说,奥山公重随意洒出的这些钱,将切实地改变黑衣武士一家七口未来的人生。
“那么这些妖怪是怎么回事?”奥山公重的声音将黑衣武士从精打细算中拉回。
黑衣武士的语气更加恭敬,甚至有些谄媚,他大声向奥山公重检举道:“奥山大人,他们是属于阴阳师的式神,那阴阳师对受雇于您的女忍图谋不轨,肯定是个奸猾之人!”
黑衣武士早就看这些‘饥神’背后的主子不顺眼,受到‘饥神’唆使攻击阿胧后,这种不顺眼的观感直接化为怨恨。
要是阿胧身手差一点,或者他的刀再快一分,奥山大人给的只怕不是‘补偿金’,而是给死人的‘奠仪’了。
之前对饥神的行径视而不见是因为惹不起,现在得知阿胧的靠山是奥山公重,硬得不得了,黑衣武士瞬间化身嫉恶如仇的斗士,巴不得这混蛋阴阳师被一刀斩死。
思前想后,黑衣武士干脆添油加醋,着力描述‘饥神’的主人如何见色起意,淫邪荒乱,仗着会些许咒术就肆意妄为,何等张狂,不把武家诸法度放在眼里。
甚至连瘦马的死因都被推到饥神头上,他打着小算盘,要是奥山公重认同,他的上级也不敢多说二话,原定于贿赂的五两金都能空出来作为余裕。
阿胧一听,好像黑衣武士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虚弱地点头表示认同。
奥山公重听罢,面沉如水,将手抚到刀柄上,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陡然升起。
看着奥山公重越来越冰冷的眼神,‘饥神’慌乱飞远:“奥山休贺斋大人......”
还没说完,‘饥神’们虚幻的身躯就砰地炸开,化为点点透明碎屑,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
纸屋中,椿脸色铁青,把数十张写满血红符文的纸人揉碎,骂道:“废物,净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