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王师妹,张微继续前行,一边看着刚买的堪舆图,一边上山,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登上山顶。
山顶的庶务堂与山腰的阁楼给人的观感截然不同,一股浓厚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张微眼前的庶务堂据说是开宗祖师亲自驱役精怪,御使神灵建成,矗立两千余年不倒,四明宗开宗至今二十余代弟子人人都曾在这观中走过。
望着眼前道观模样的庶务堂,张微不由想起了几句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怀着敬意,张微一跃而上道观前的石阶。
为什么石阶要跃?
这和四明宗一段历史有关:六百年前上任四明宗掌教真人在位时,将这道观周边方圆百丈都划入四明宗首批历史文化遗产,严禁后人改建,别说修台阶,多修一块砖头都有顿好罚。
因为无人修缮,这六百年过去,人来人往的,祖师爷修的道观一如往昔,只是道观周围的地皮给磨去一层,最低的台阶离地有两尺高。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清和真人推测,再过六百年,新入门的弟子得用缆绳才能爬上去。
张微进了道观前门,察觉到这道观内里别有洞天,外边看上去占地不过十亩(二十四丈的长宽),可门后的照壁就有十来丈宽,显然道观的占地不止十亩。
“也许这就是书里说的袖里乾坤吧。”
张微仔细打量四周,走到照壁跟前,定睛一看,发现璧面画的不是祥云瑞兽,诸天星斗,而是数以百计顶盔掼甲,张牙舞爪的妖魔,个个眼神嗜血,面露凶光,好似下一刻就要冲出壁画,为祸人间。
壁画骇人,张微却古井无波,只是他的小腿有些使不上劲,定神往前走去,张微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画里有些妖魔竟齐齐转动头颅拿眼瞪他。
“这画是活的!”
张微赶忙对照壁打了个稽首。
壁画旁走来一青年样貌的男子,同样是青袍束巾:“这些护院都不认识你,是新入炼气境的弟子吧。”
张微朝来人稽首一礼:“师弟张微见过师兄。”
青年不以为意:“免礼免礼,我姓钱,名盛,你就叫我钱师兄吧,啧啧,要是新来的都有你这么冷静就好了,前几年有个弟子,惊惧之下拿铁剑一顿乱砍,连累师兄我被罚俸一月。”
想起这件往事,钱盛一脸晦气。
听到宗内还有这种奇葩,张微不禁好奇:“钱师兄,那位拿铁剑的师兄现在如何了?”
钱盛一扫抑郁,脸上笑了起来:“那个李胖子啊,先是在思过崖关了两个月禁闭,再罚俸十年,现在都还背着宗门罚款呢。”
“……”张微终于知道李师兄为什么连件宗门制式的道袍都要找人借了。
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钱盛见张微默然,回归正题:“师弟是来选住所的吧,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执事。”
张微跟上:“多谢钱师兄。”
钱盛在前面带路,脚步不停,嘴也不停:“师弟你也是赶着了,张山师兄和王武师兄约在今日齐云峰斗法,大批师兄弟们都跑去看热闹,诸位执事都有空闲,往日这个时候,想见执事一面得排到山腰。”
张微:“钱师兄,张师兄和王师兄是何人?他们斗法怎能吸引这么多同门?”
四明宗虽不是什么大宗,和张微同辈的炼精境的弟子也有三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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