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天气飘忽不定,前几天还各种毛毛细雨又冷又潮湿,这几天经过一次剧烈的回南天以后又艳阳高照晒得人头皮滚烫。
孙羽萌她们民乐团和国际交流学院有长期合作,会给留学生开设一些国乐方面的课程,民乐团的同学可以作为助教去帮老师完成教学,有课时劳务,这学期古筝班缺个人,指挥老师推荐了孙羽萌,这让孙羽萌研二下学期的日程丰富了不少,每周二和周四下午都要去上课。
“小孙老师下课了呀,”葛玥童和吕媛正在艺术群楼等着孙羽萌一起去吃火锅,看到孙羽萌正从台阶上下来,两个女生挥手冲孙羽萌打招呼,“上课辛苦啦。”
“别啊,什么孙老师啊,”孙羽萌跳下最后一节台阶,站在两个好朋友的面前,“天气真是热死了,上这个课其实还挺有意思的,这帮留学生中文都很好,之前还以为就我这个英语水平可能不够用呢,谁知道这个班还有两个学生普通话考试都是一级丙等的水平,可厉害了。”
因为吕媛和吕姐夫的事情一确定,大家都闹着要让吕姐夫请吃饭,今天好不容易大家人都凑齐了,吕媛和葛玥童等着孙羽萌下课,然后就准备一起出发了,闫需宁今天陪室友去其他学校参加比赛了,这会儿正在返回的地铁上,黄玮铭答应说下班直接过来,现在三个女孩子正一起向西门商业街这边走。
“媛媛姐,你们是不是快要毕业论文答辩了?”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出汗,孙羽萌正拿张纸巾擦着,“我看我们学院公布的时间是四月底。”
“我们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吕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因为我们的要和博士生错开,可能会比你们学院早一周。”
“对哦,我老是忘记你们学院还有博士,”孙羽萌其实不是很希望吕媛这么快就毕业论文答辩,这意味着她和吕媛的室友关系正式进入倒计时了,“媛媛姐你为什么不读个博士呢?”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吕媛苦笑一下,“现在博士毕业真的好难,我感觉我达不到,压力会比较大,现在搞学术真的是一条很辛苦的路,你都不知道我男朋友这还没正式入职呢,都开始因为青年教师非升即走的考核制度焦虑了,科研压力给的很大,弄得他现在都在忙着搞规划呢。”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孙羽萌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昨天和我爸聊天还在说起这个事情,我爸说还真是有手艺的人最不怕失业,我也觉得,我们家楼下有个熏腊店,卖腊肠腊肉腊鱼什么的,老奶奶年轻时候就做这一行,那时候就是走街串巷的卖腊肠帮别人熏腊肉什么的,后来就自己支个摊,然后就开店,上次我妈去买腊鱼,排了二十多分钟队才买到,生意一直都特别好,老奶奶给她儿子女儿都买了房子呢,自己还在老家有小楼养老,我妈都说真是羡慕,早知道学什么舞蹈啊,学个手艺多好。”
“谁说不是呢,”吕媛也附和着,“我最近一直在看招聘信息,有些技术工种的岗位薪资待遇都很不错的,我当时还在想,哎,早知道学个厨师什么的也不错,我看不少单位食堂招聘厨师待遇都特好。”
“我前两天去换拉链的时候还在想,要是学个裁缝多好,”孙羽萌也很感慨,“换个裤子拉链要我二十块啊,而且搞的可快了,三两下拆下来,缝纫机跑一圈还给我了,二十,都不敢想这得多挣钱,我记得童童之前和我说过你和一个裁缝住的挺近的,他家是不是也挺有钱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收不收徒弟啊?我真的有想过学门手艺来着。”
突然在这儿被问到让葛玥童愣了一下,要说有钱,她也不太确定陈言这算不算有钱,陈言自己开销很小,几乎没什么维持生存以外的花销,工作室应该是挣钱的,毕竟成本不高,厂子现在就不知道了,以前都是亏,陈言倒是毫无怨言的往里填,不过葛玥童感觉陈言的收入大头应该是他的快钱,所以她也不确定陈言作为一个裁缝到底是不是很有钱,当然至于收徒弟,她很确定陈言肯定不收的,他不爱说话,又怕吵。
“童童你在走什么神啊?”吕媛注意到葛玥童没有回应的沉默以及若有所思的表情,“是我们哪里说的不对吗?”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萌萌会乐器这是不是也算一门手艺啊,”葛玥童装作自己真的有在考虑这个手艺和就业的问题,“毕竟你看萌萌现在都已经靠着古筝拿工资了。”
“对哦,”吕媛好像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孙羽萌现在拿到的劳务虽然不多,但是这也是正经的靠手艺挣来的钱,“所以到最后就剩我和童童什么也不会吗?”
“非要这么说,”孙羽萌笑着用手肘捅了捅葛玥童,“童童会做辣卤啊,我俩还说以后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就去开个辣卤店算了,也是个手艺呢。”
“那完了,就我什么也不会,”吕媛语气夸张,一脸悲凉,“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开这么一个话题啊,你俩真的是太过分了,我现在就开除你们两个今晚吃饭的资格。”
三个女生一路笑着向西门商业街走去。
“黄同学你真的,现在算稀客啦,”黄玮铭最后赶到,孙羽萌笑着打趣了一句,“你搬家以后真的就很少看到你了,我感觉你白了好多哎。”
“最近白天都没怎么出过门,捂白了,”黄玮铭和吕姐夫,闫需宁都握了手,然后坐在葛玥童身边的空位上,“而且感觉你们学业压力也变大了,挺忙也挺辛苦的。”
“上次听葛同学说你拔牙了,现在都好了吧?”吕姐夫忙着给锅里倒肉,因为是鸳鸯锅得两边放,吕姐夫很多食材干脆都点了两份,“我就记得我硕士的时候拔智齿,差不多一个月才感觉好利索了,不过我那个牙不好拔,是嵌在骨头里的,医生在那撬了好久,我一度怀疑医生是不是要把我整个下颌骨直接挖出来。”
“哎呀,要吃饭了别说这些,我现在都感觉能听到牙医那个小电钻在钻我脑子,”吕媛皱着眉头制止了吕姐夫,“不过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不需要去看牙科的人真的太幸运了。”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饭,葛玥童手机响了好几下,拿起来一看发消息的人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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