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玥童帮着把蔬菜端到饭桌上摆好:“小茹姐,咱们是在餐厅吃吗?我直接摆餐桌上可以吗?”
“我们在客厅吃,不过要布置一下,先放餐桌上吧”邢宜茹又拿出来几个两个切好的馒头“就想着万一你们没吃晚饭,下午出门前又去买了两个馒头,等下烤一下可香了,还可以垫肚子。”
食材都拿的差不多了,邢宜茹从最小的那间房间,看着应该是个储藏室里拖出来一张可以折叠收纳的木质茶几,葛玥童看得出来这间房子以前应该是照着儿童房装修的,墙面刷着可爱的粉色,吸顶灯都是星星月亮的造型,只是现在用做收纳了。
邢宜茹又拿出来一张很大的藤制地垫,铺在客厅地板上,然后把茶几撑开在地垫上,这茶几撑开也挺大的,只是高度比较矮,葛玥童正在想不会要席地而坐吧,邢宜茹就抱着一个电烤盘出来了。
摊子支起来,三个人一个坐在一个蒲团上,电烤盘上馒头片上刷了烧烤料,被烤的冒出了热气。
“酒呢?”大师兄一边用硅胶刷给烤盘上的牛肉和土豆片刷点油,一边问。
“忘了,在冰箱里,”邢宜茹做个鬼脸,起身跑去厨房,冰箱开关以后,邢宜茹抱着一个很大的塑料瓶过来了“这酒冰了更好喝。”
葛玥童看过去,瓶子里是米黄色的有些浑浊的液体,瓶子上也没有什么标签之类的东西,一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酒。
“朋友去旅游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兰山酒?”邢宜茹把酒瓶放在地上,“我那天尝了一杯,真的是绝了。”
“山兰酒吧?”大师兄打开瓶盖闻了闻“真是好东西,好香,给我拿个杯子我也来点吧。”
“童童应该不喝吧?”邢宜茹起身去拿了两个玻璃杯回来“感觉你家里管的挺严的应该,我们不强迫哈,我还给你准备一打了气泡水,你要喝直接自己去拿,就在冰箱门上。”
“大师兄你就别喝了吧,你身体可以了吗?”葛玥童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大师兄一下。
“他没事,他肯定有什么事很烦,不然他才不喝呢,没事,让他来一点。”邢宜茹给自己和大师兄都满上。
“肉差不多了,”大师兄把烤好的肉夹到盘子里“谁吃自己来吧。”
比起邢宜茹那种喝了酒以后脸颊泛红的可爱样子不一样,魏炆君半杯酒下去,不一会儿整个人好像被蒸熟了一样,全身都红透了,刚刚往嘴里炫了一个紫苏包牛肉的葛玥童冷不丁抬头看到大师兄的模样,确实吓了一跳。
“魏炆君你看你,喝一口就像被红烧了一样,把童童都看傻了,”邢宜茹自斟自饮,好几杯下肚两个脸颊上粉扑扑的,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酥了起来“你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快说出来让我们高兴一下。”
“也没什么事儿,”魏炆君又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戳起一块土豆“我们板块的副主编这不是要退休了吗,我本来抱着点期待有没有机会升个职,结果直接从外面调进来一个等着接班呢。”
“你就为这个烦?”邢宜茹听上去好像有点嘲讽的语气“你的能力谁不知道,你们领导就是眼瞎心盲不识货,你才没必要为了这种人烦心呢,况且当个副主编有什么好的,除了涨点工资,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吗?你现在钱都没地方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你说的很对,”魏炆君把沾了孜然味干料的土豆塞进嘴里,“其实我在晚报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就我这个情况干到最好也就是个副主编封顶了,所以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副主编就是我的天花板,那这个天花板什么时候碰到都不要紧了。”
“对嘛,你能这么想才是长寿之道,”邢宜茹又给自己满上“来我敬你一杯。”
魏炆君也给自己满上,葛玥童刚想说大师兄你别喝了,魏炆君的酒杯就被邢宜茹按住了:“别喝了你,我觉得你和刚才那半杯就够了,真的,师兄,我敬你又不意味着你就必须要陪我喝着一杯,你要真想喝,去冰箱里拿个气泡水,那个你想喝多少都行。”
“你别拦着我,我真的心里有数,”魏炆君轻轻把邢宜茹的手拿开,举起自己的酒杯“我是真的也想敬你这个知己。”
葛玥童看着眼前喝的微醺的两个人,心里只觉得亲切又放松,说来也怪,对酒精有着深深的童年阴影的她此刻却只感觉到安全和幸福,可能因为眼前两个人只为尽兴不为烂醉的喝法,或者他们之间轻松愉快的气氛。
烤盘里的牛肉劈啪作响,为大家烤肉的人从大师兄变成了葛玥童,三个人慢慢悠悠的吃着,不知道是不是这瓶好酒的原因,邢宜茹看着比平时多了一丝风情,大师兄看着比平时少了些拘谨,两个人都有些随意的劈开双腿坐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抿着酒。
“其实最近还有一件事我也有点不开心,”大师兄已经不再喝就了,换上了一瓶荔枝味的气泡水,但他整个人还是红的好像开了某种奇怪的特效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我可真的尽心尽力去帮她了,不管她一开始找我报的是什么目的,我都觉得我做挺好的,但人家到头来居然说我没有家人很晦气。”
听到这葛玥童心里一紧,大师兄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这是大师兄一直无法走出来的伤痛,到底是哪个混蛋往大师兄的伤口上捅刀子啊。
“你是不是说那个叫吴蕊的,”邢宜茹还在喝,但是节奏放得很慢,偶尔轻轻抿一下,这会儿她手上拿着一截小黄瓜,正在蘸酱“她第一次找你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这孩子动机不纯,叫你防着她点,你就不听我的。”
“哎,那你就错怪我了,”大师兄斜靠在一个抱枕上,用紫苏叶包裹着葛玥童刚刚烤出来的猪五花,还精心的摆上蒜片“我就是因为听了你的,才只是得到一个晦气的评价罢了,我要是没听你的,估计现在什么情况就很难说。”
“有什么很难说的,”邢宜茹嘿嘿笑了一下,冒着酒气的她多了一些娇憨“不就是我们都要改口管她叫嫂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