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致远,他一路策马狂奔,途中也不辨路,任由胯下的骏马信驰。他哪里知道,这不辨南北又随意变化方向,却和前来寻找的白仙子走了相反的路线。
脑海中迷迷糊糊,一片混乱。委屈,惆怅,失落,各种感觉泛起心头,弥漫在整个脑际。
自己历尽辛苦,深入夕阳山,为的就是崔家的事。可如今,表妹她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冷酷的斥责,而且还当面撕毁了婚书,这如何不让人感到心寒?
剿匪后,若非是白仙子,自己早已化为了一抔黄土。不过,在那次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过后,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和表妹的这种爱情买卖关系,利益和感情错综复杂,易生矛盾,如今来看,果然如此。
没多久,一人一骑便奔至了城门处,并恰巧碰到了依旧在例行搜查的慕容博。那汉子见他突然催马至此,正欲上前搭话。但是,细看下,却见张致远一脸黑线,很是不悦。有了上午时的经历,现在哪还敢去捋他的虎须?也不等他出口询问,便急忙下令大开城门,任他离去。
而后,又信驰了许久,不知不觉间,却奔到了一处一望无垠的湖泊边上。张致远勒住了缰绳,并将马栓到一棵老树上,然后缓缓地走到湖边,抬头极目远眺。
这处湖泊名叫做邵伯湖,是扬州本地有名的游览之地。每逢阳春三月,附近的才子佳人们就会登上画舫,来到这湖上游玩。他们虽自称为是览春,实际上却是发 春,其目的都简单直白,就是为了吸引异性的关注,意图良缘。故而,邵伯湖还有着姻缘湖的美誉。
夜晚中的邵伯湖风波粼粼,微微荡漾的湖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潋滟的波光。湖面上微风袭来,几口呼吸便感觉令人醒脑清澈,张致远精神上也随之一震。
面对这浩渺的大湖,郁闷似乎被这寒风吹散了不少。面对此情此景,感觉胸中惆怅渐纾,心间豪气泛起,这触景生情种禁不住诵出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份感情吗?呵呵!她强由她强,明月照大江;她骂任她骂,清风抚山岗。”
“好一句明月照大江!这句诵得是充满豪气,清净与博大中浩气长存,有一种拿地起放得下的情怀,不知公子这是被什么人给骂了?”
一个妩媚清婉并带着撩人磁性的女子的声音传来,单就这声音上来说,比那画眉还要婉转,比那黄鹂还要清脆,就如同是醇香满溢的陈年美酒,闻之就不觉令人陶醉。这一声轻唤,听得张公子是连骨头都要酥软了。
循声望去,却见湖面上缓缓驶来了一艘精小的画舫。舫上面,朱红灯笼高悬,窗棂间烛光摇曳,各种美妙的装饰零星点缀,看上去奢华考究。在那艄头处,正伫立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在这洁白的月光下衣袂轻扬。如此的皎月佳人,让人感觉美不胜收。
张致远一愣,呵呵笑道:“方才胡乱朗诵,只是抒发一下胸中的郁闷,不曾想却被佳人所闻。”
“如此说来,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刚才听你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恰巧,奴家也和公子一样心事繁多,却也只能望月生悲独自惆怅。你我既然同命相怜,何不上船一叙,以为知
音?”那女子婉声说道。
夜色朦胧,月华垂江,这两人隔水对话,颇有风情之感。两的人虽然距离较远,但在这静夜中却也能够听得清晰。
“哦?”张致远一怔,笑道:“呵呵,我是男人,你是女子,若是独自相处的话,好像是有点不太好吧?你又不认识我,就不怕遇到了坏人把你给劫色了?”
那女子却是妩媚的一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畅聊谈心,认识不认识的,这很重要吗?至于独处一说,我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难不成公子脸皮的太薄,看见了年轻的女人而起了腼腆之心?”
“腼腆?”张致远嘿嘿一笑,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腼腆是什么感觉,也罢,既然姑娘诚心相邀,那我就不客气了。呃......就不知道你这画舫之上有没有酒菜,我直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肚子正饿着呢。”
“真巧!船上的酒菜尚温,刚好用膳。”女子呵呵笑道。
“哈哈,别人是随遇而安,我却是随遇而吃!真是洒脱呀!”
画舫缓缓靠岸,还没上船,张致远便闻到了酒菜的香味。他也不做作,几个箭步就蹿了上去,淡然而入。
这艘画舫虽然不大,阁内却是非常宽敞。窗棂两侧各挂两台红烛,照的四下光亮如昼。其间,檀香冉冉升起,徜徉怡然,令人陶醉。而那正中处,赫然摆着一张檀木小几,上面四碟小菜美酒一壶。
“公子请!”
“多谢姑娘,那我就不客气了!”
坐定了后,张致远这才凝神聚目,看向了眼前的这位紫衣女子。但是,这一看之下,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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