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张致远抽出了信纸,先是看了看落款处,赫然是万古愁。再看内容,上面写道:
致远兄,如晤:
闻兄于盛世山庄大放异彩,技压群人,万某深感钦佩。兄为商贾,梁乃通判,虽与之结怨,兄也莫为此而感不安,孙大人已做安排,即使梁友诚心有怀恨,也绝不敢犯。兄可高枕无忧,勿以之为虑。末了,万某旧事重提,索求昔日之约,藿香之举君亦如愿,望兄履行诺言,现求君瑞先生楹对一幅以做回酬......
呵呵,这万古愁还真不失为是特务头子,盛世山庄的事才不过一天时间,他竟然已经全部获悉,剖析起来头头是道。
至于他和孙大人为何没有出现在李世常的加冠礼,万古愁没有说明,但肯定是有所缘由。信中也提到了孙大人的态度,他对于梁友诚应该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所以才有了劝慰自己的话,总而言之,就是让自己不要担心。
至于提到的这幅对联,万特务也做出了关于动机的解释。原来,他是替一位交际泛泛的青楼女子索求,这个理由足够奇葩,也不知道是那粉头活好呢,还是她人长得漂亮,竟然能让万副使留恋其中,还为她筹集墨宝。
如果说这缘由奇葩,接下来还有更奇葩的要求。说当初君瑞先生赠礼臻满溢时,曾写下:‘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佳句,此对与景对应,与实相符,称得上是绝妙之作。但是,这信中索求楹对,是要求在臻满溢的对联的基础上,上下阙各改一个字而做出对子,同样要求新对也要做到情景吻合,要和现实一一对应。
现实是什么?是窑子呀!那要一一对应成什么了?
思来想去,只有——淫诗!
张致远心中暗呸,一个小小的妓院也有这奇葩的要求?不仅要君瑞亲手写作对,还设下这怪异的设定。只能修改一个字,这不是难为人吗?
“哼!依我看,这个万古愁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明显就是留恋烟花之地,真没出息!此人品德不佳,你以后要少和他交往才是。”杜小姐阅罢了信,面色先是羞红,而后又不悦的说道。
张致远呵呵道:“这位万兄你也见过,他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送咱们《登高鸣啸图》的那位。之前因为藿香的事,和他之间约定了交换条件,如果他能协助我得到藿香,我就送他君瑞的墨宝以做酬谢,既然答应了他,也只能履行诺言了。至于他是送窑姐也好,赠姘头也罢,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杜小姐嗔了一眼,啐道:“呸呸呸!什么窑姐姘头的,说的这么难听。我记得你送崔家的那幅楹对,写的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而这人却要求你仅改一个字,而寓意大变还要实相符,依我看,这明显是有意刁难。”
“先不管他刁难不刁难了,这事容我慢慢琢磨,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这封信的重点,是那位孙大人的表态,虽说他是崔相国的门生,有必须这样帮助我吗?藿香风波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他压制梁友诚又该如何理解?”张致远淡淡摇头,细思依旧茫然。
时光荏苒,立夏至!
之后的几天舆论哗然,关于在盛世山庄时,张致远一展风采,智斗大儒梁大人的消息,便如同夏夜的绵绵细雨,消然无息地传开了。更有人文笔卓越者,将此典故写成了文章,并投到扬州报社;但是,却不知为何,报社总编张扬对此事笑的几乎尿失禁,就是不予采用。而当事人张致远,对于此
事一直闭口不谈,就像是遗忘了一样。
而另外一个当事人——文质彬彬的梁大人,似乎因此受到了刺激,如果有谁突然问及此事,他会立即拉下脸来,大骂特骂,直到对方认错赔理为止。
既有谈资的新闻,又岂能少了娱乐的传诵。崔小姐的那首《化蝶》,在几天时间里,便瞬间风靡了全城。无论是茶坊酒肆,还是烟花青楼,歌姬粉头无不模仿传唱。
《化蝶》之所以如此盛行,原因有三:一,此曲音律确实好听,感人肺腑。二,此曲是崔小姐献艺传诵,有佳人之音。三:这首曲子是君瑞先生所创,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音律之作。
不过,这《化蝶 》却引发了另外一个谣言,而且越传越广,街头巷尾无不热议!
“以我来看,君瑞先生应该是有意崔小姐,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了。”茶坊间,一个正在阅读扬州时报的书生呵呵笑道。
“这位兄台,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旁边的一人问道。
“你看,我们以事实来论,扬州时报创建之初,君瑞先生就以崔小姐的诗作为头版,后面还刊登了修堤忧国一相,这不是在明显表达爱慕吗?崔家酒楼门前悬挂的是谁的墨宝?是他君瑞先生的!这次又为崔小姐作曲《化蝶》,难道是偶然雅致?把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之后,就不难看出,君瑞先生应该是有意于崔小姐。”书生分析道。
“颇有道理,君瑞先生是咱们扬州文坛的第一奇人,而崔小姐则是第一才女,这才子佳人,呵呵,倒也般配。”
“......”
对于这则谣言,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李世常,听说他在闻言之后,脸色黑的像那卖炭翁一样。他见人就说,只要崔小姐过了守孝期,他一定是登门提亲的第一人,轮也轮不到他人。
至于张致远,也是恨得耳根发痒,自己的善意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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