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为己任,直到近些年,师傅才改变了门规,把医人为纲变成了匡扶社稷。至于师傅为何如此,我也不知情由,或许等你哪天见到了师傅,自己去问他吧。”白仙子似乎不愿提及此事,淡淡一叹了之。
“好吧!”
远方的熊熊烈火在烧了半夜之后,现在终于慢慢变熄,但袅袅升起的黑烟直飘天际,甚是扎眼。天色明朗以后,便引来了来此一探究竟的城中百姓。
这天一早,药材市场才刚刚开市,便传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昨天还在此地竞价抛售藿香的赵员外,竟然为了节省丁点租用仓库的小钱,把藿香运到了城东郊外,储存在了废弃的山洞之中。
也该这赵员外倒霉,谁知当夜竟然莫名地走了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这些藿香烧了个干干净净,据返回的百姓说,在大火现场还看到了一个烧焦了的尸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赵员外这种行径,简直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省那一点小钱,实在是得不偿失。
赵员外怀疑这是同行暗中纵火,也就是暗指竞争的钱老板和孙先生,于是一大早便气冲冲地跑去衙门报案。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知州李大人,他在得悉此事相当重视,火速派出捕快到现场勘查,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意外之火,并没有发现人为的迹象,至于那烧焦的尸体,其实是一个硕大的猿猴,所以,此次火灾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赵员外因小失大,烧了藿香,药商们只能把期望放在钱孙二位身上。就在众人期盼即将展开的重磅交易时,又传出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昨日收购藿香的那位老道
士,一大早就被一个囤积藿香的神秘药商叫住,两人磋商之后,竟然直接做了交易。
据传,那老道士杀价颇狠,最后以一两银子两斤藿香的价格,收下了神秘药商的全部藿香。钱老板和孙先生听闻此事后,气的破口大骂,失望之下,就离开了扬州,目前不知所踪。
昨天时,藿香还泛滥成灾,今天却是一斤都没现市。药商贩子都后悔地咬牙切齿,甚至还有人大骂张致远,说什么供大于求,价格必然越来越低;现在可好,即使手里有钱,依旧是买不到藿香。
至于那位神秘药商,自然就是李恒福所派出的经纪人了。正如万古愁所料,这只老狐狸生性多疑,胆小怕事。他不敢在察司府附近探查,只得委派手下去城东查看,张致远以假乱真,引燃突发之火混淆了视听,还把纵火栽到了那个老杨的头上。
李大人听了回禀之后,做贼心虚,生怕引起观察使的关注,急令李恒福把藿香处理掉,以绝后患!
叶程前倒也不傻,他以货比三家为由,给李恒福不断压价。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一两银子两斤的价格成交。当初李大人的收购价,接近十两银子一斤,如今出售却是一两银子两斤,可以说赔的血本无归。
此时的张致远早已呼呼大睡,进入了徜徉的梦乡。
傍晚时,扬州时报董事长的办公室中,张致远和周百年二人分坐两侧,正在交谈着什么。
“周兄,你说这些东西是白仙子特地送给我的?”
“不错,得到藿香之后,白师叔就急忙带领着门人赶去了江北,部署抗击霍乱的事宜。并令我和杜确留在扬州城,随时听候你的差遣。这些东西就是白师叔临行前,特地令人送过来的。”周百年道。
“哦?走得这么急,连个招呼都不打,看来那霍乱的形势不容乐观呀。”张致远怅然一叹,轻轻打开了手里的包裹,却见:里面一把匕首,一支袖箭,还有一封书信。
“我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些小玩意。”
周百年见张公子不以为然,急忙道:“不是呢,你别看这袖箭模样普通,射杀力却很犀利,箭头上还淬了麻毒,射之即倒,非常适合你使用。还有这支匕首,削铁如泥,是白师叔的心爱之物,没想到她会舍得送你。”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还都是宝贝?呵呵,想来是白仙子她看我奔波辛苦,为这藿香还破费了不少银子,所以她才略表谢意。”
周百年咧嘴一笑,不敢做评。
展开那封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君费力劳神,所做大义之举,妾深表谢意;临行之际,赠君些许防身之物,以备不时之需。——白。
周百年斜着眼睛,正欲窥视一二,却被眼疾手快的张致远一叠后收了起来,嘿嘿道:“怎么,连你白师叔的信你都敢偷看?”
老周一头冷汗:“怎么可能!贫道是那种人吗?”
“切,白仙子还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有!师叔还说,让你多多关照崔家。”
张致远轻轻一叹,道:“我算是明白了,上了你们百草门的贼船,现在也只能和你们同舟共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