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长叹,一副勉强的模样,道:“既然大家如此垂问,那我就说说拙见吧。虽然我对药行不懂,但这商业上却有一个铁定的规律,可以用来推演这种现象的发展,大家听说过没有?”
“什么规律?”
“这就是所谓的供求规律!这么说吧,当货品出现求大于供时,商品的价格就会越涨越高;反之,当供大于求时,商品的价格就会越跌越低,甚至会出现兜底的现象,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张致远意味深长地解释道。
蔡奇恍然笑道:“老朽明白了,这藿香虽然名贵,但江南之地一年的需求加起来也不过七百斤。现在突然涌入五千斤之多,这是明显就是所谓的供大于求。若按照公子刚才的理论,这价格一定会越来越低,此时不宜出手,保持观望才是上策。”
也就盏茶工夫,张致远的这番高论便在市场上传开了,尤其是宣传者是药铺前辈,德高望重的蔡奇老先生,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原本准备下手的药商,听闻后全都保持了观望的姿态。
对于蔡奇的出现,远在张致远的计划之外,却意外地帮了他一把,就现在这个效果而言,可以说是老张处心积虑想要营造出来的。如今这戏份做的十足,白仙子则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恍然微笑起来,对于他之前的训斥,也就不加追究了。
药材市场的中心,有处类似主席台的地方,属于是富商大贾讨价还价的特权之地,今天刚刚开市,人群便一股脑地朝着那里聚拢。
张致远作为当地名人,又是药材信息的发布者,合情合理地被众商请到了嘉宾处高坐。
至于白仙子,则是淡然地站立在了他的身后,一边观察门人的分布,一边暗中留意李家的动向。
意外的是,白仙子却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众人无不惊叹,这天下间竟有如此相貌惊人的美男子,而且还甘愿为张公子的侍从,如此看来,扬州时报的选人用人,眼光还不是一般的高!
少倾,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上了高台,对着一旁就坐的三个商贩说道:“贫道姓叶,三位想来就是出售藿香的赵员外,钱老板,以及孙先生了吧。”
“正是!”
“不错!”
“是!”
张致远抬眼看去,心中禁不住一笑,这叶程前老道也真是的,既然你扮个有头脸的大商,总要搞一身锦袍出镜吧,怎么还是那套老旧的道袍?另外那三个还算及格,就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还颇有几分奸商的味道。
叶程前道:“贫道受人之托,来此采购两千斤左右的藿香,上下浮动一些也没关系。我见你们发布抛售信息,所以就让张公子通知你们来次议价。”
赵员外却是哼了一声,对张致远不悦道:“张公子,你同一时间承接我们三家的业务,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竞争吗?你可以为此做出解释吗?”
“是呀!”
“对,张公子,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张致远唰地打开了折扇,笑道:“什么说法?敝社经营的是传媒业务,干的就是广而告之的活。但凡是广告者,都是我扬州时报的客人!别说是三家,即使再多上几家,我也照样承接。话说回来,你们三家选择在同一时间发布,无论是碰巧也好,偶合也罢,这和我扬州时报有什么关系?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时,台下一小撮‘自己人’闻言马上跟着起哄,一致认为张公子说的有理:明明是你们三家自己的选择,怎么怪到人家报社的头上来了?
张致远呵呵又道:“至于竞争一说,拼的是药材品质和成色,而且卖与不卖,决定权也都在你们手里,和我争执这些有什么意义?”
叶程前笑道:“张公子说的有理,这生意谁若是不想谈,现在就可以离开,反正当下藿香泛滥,贫道也怕有钱买不到好货。”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五千两银票,这自然是张致远忍着肉疼私下交给他的,其中的两千两是臻满溢契约的质押款,剩下的则是报社集团的加盟费,这已经是老张目前在扣除报社运作所需之后,能拿出的最大限度的资金了。
钱的出现!意味着交易的可能性铁板钉钉,也是这戏份中重点中的重点,展示真正的实力!
几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颇为精妙。但是,直到现在,李大人一方还没露面,这让几人心中泛起了焦急。正当张致远感到失望时,忽觉衣衫被身后的白仙子一扯,回头却见她纤手遥指着某处。顺着望去,却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太上的叶程前。
“这就是李严明的管家,名子叫做李恒福。”白仙子细声提醒道。
嘿!鱼开始咬钩了,张致远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