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小姐?……是啊!落款处果然是崔莺莺,这首诗细读起来,隐隐中透出几分冤恨之气,莫非这是崔小姐有意的另有所指?尤其是最后这句‘忠骨睡无眠’,似乎是在暗指崔相国当然的离世,难道其中另有冤情?”
“呵呵,二位别光只顾着看诗词,就没发现那《奇女传》的连载也甚是精彩吗,据说这个故事是由君瑞先生亲自刻画梗概,情节上跌宕起伏,确实值得一看。”
“三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奇闻异事,天下杂谈等这些栏目,也都值得好好阅读,可以增长不少见识。”
“说的不错,扬州时报确实是一份前无古人的大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时报的广告版面处,有他们编辑部招才纳士的信息,我想前去试上一试,诸位兄台要不要同往?”
“兄台不妨自己去试,在下还有自知之明,自我感觉胜任不了,我劝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想我扬州城内,没有及第的饱学大儒犹如是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像兄台这样毛遂自荐的人何其之多,料想那竞争也绝对是非常激烈。”
“......”
而此时的张致远,正端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悠闲的喝茶,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脸无奈又苦着脸的杜老五。
“杜老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看着你这着急上火的样子,我喝口茶都咽的不顺畅。”张致远单手一指,示意请坐。
“我哪里坐得住呀,我按照原来的计划,首刊印刷了五千份左右,之前我还担心印刷的会不会太多,免得卖不出去。没想到现在不仅是全部售罄,还被客人要求要追加印制。原因很简单,那些没有买到报纸的客人都非常不满,还围在我们的编辑部进行抗议。”杜老苦叹道。
这明明是喜讯,怎么到了杜老五嘴里,却变成了发丧一样的苦楚?张致远不解摇了摇头,说道:“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样呀,这种刊物看过也就罢了,互相借阅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要我们追加发行呢。”
杜老五道:“致远呀,你是有所不知呀,那些连载文章还有奇闻杂谈,大家看看也就过了。就是你那个硬笔书法赏析,却不是看过之后就可以完全理解的,这需要长时间慢慢体会、细细揣摩。”
“哦,有些道理。”
“那些持有报纸的人,个个都把硬笔书法这一栏视若珍宝,都言称自己回家后要仔细地临摹,谁都不愿意彼此借阅。还有一件事,当时有个熟人,找到我之后问这问那,也怪我老杜的嘴快,一不留心就把上次制作钢笔的那位银匠给传了出去,这一下子可就炸锅了;他们一听那是给君瑞先生制笔的工匠,全都一窝蜂的找了过去,纷纷都出现金定做钢笔。据说,那位银匠接到的钢笔订单,都可以排到年底了;致远呀,这事你不会怪我吧?”
没想到钢笔字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还意外收获了这么多的粉丝,这可比传单的效果好多了。
张致远心里乐开了花,笑道:“杜老,你想多了,我这门技艺难得大家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换个角度来看,如此的精华岂能由我个人独享,理应造福于民人人修习才对!所以,我非常希望此艺可以广泛流传,让天下人共书之,共赏之;等天下的人都会使用钢笔时,咱们可就赚大发了。”
杜老五看着一脸贼笑的张致远,心里对他鄙视不已,明明是奸商自利的行为,怎么到他嘴里却成了造福于民的善举了?
“那咱们还要不要追加印刷?”
张致远嘿嘿道:“杜老的脑子怎么变迟钝了,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呢?不仅要追加发行,而且还要马上提价,就说咱们连夜赶制,工本上的支出剧增了不少,所以要恢复到全价的十文钱的价格,这可是合情合理的商业行为。”
杜老五差点跌了个踉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奸商,连坐地起价这种事,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而且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张致远呷了一口茶后,曼声吟道:“我宣布:扬州时报首刊发行的伟大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