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饿了?也好,我这就给你下水煮面。”杜心仪摇头笑道。
“我晚上吃的很多,现在一点都不饿。对了,我让你带的红色染料带来了吗?”张致远摸着尚饱的肚子,笑道。
“你都说了十多遍了,我怎会忘记。你瞧,这不是带来了吗。你弄得这么神秘,到底是要做什么?”杜小姐晃了晃手里的陶罐,不解的问道。
陶罐中,装得满满的红色颜料,张致远神秘兮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休息,我还要做些准备工作。”
杜小姐嗔道:“你不要作怪,快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张致远笑道:“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生火,这种纯天然的炉灶我没有用过,怕是会弄的只冒烟不着火。”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烧火都不会?”杜小姐叹了一声。
张致远开始忙活起来,他取出了一块白色玉佩,然后用石灰把它裹起来,并轻轻地放在炉底处,再把锯末均匀的覆在上面。做好了这些以后,张致远才拍掉了手上的灰尘,笑道:“准备工作结束了,你可以开火了。”
“好好的一块玉,你放在炉底做什么?”杜小姐虽然不解,但还是划着了火镰。
“这块玉佩实在一般,不仅色泽缺少圆润,手感也不够温和。但是,它经过我此番炼制之后,就可以蜕变成为稀有的好玉,价值也会大涨;多了不说,给你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也差不多够了。”张致远眼睛盯着火炉,嘴里开始解释。
“又拿我说笑,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你以后可是生意人了,要注意自己
的言行举止,《礼记》不是有说吗,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你说话这样的口无遮拦,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杜小姐劝诫道。
“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性子,估计是改不了了。既然你提起了《礼记》,这里面还有句名言,叫做玉不琢不成器,今天我就好好地琢一下这玉,看看效果如何,不过我心里确信,古人诚不欺我。”张致远贼笑嘻嘻,又补充了一句“这事你可别告诉崔欢。”
“为什么?”
“因为这玉佩是他的,不过后来却是被我讹过来了,其实也不能算是讹,应该说,是他勉强送给我的。”
“对了,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杜老弟正在打听,应该快有结果了吧。咳!火烧得有点大,再小一点!”
次日一早,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隐去了琳琅星光,早起觅食的鸟儿喳喳地叫个不停。
张致远和杜小姐两人,一整夜的守在灶炉旁边,不断地添柴加火。夜虽长,但两人嬉嬉闹闹却也不困,还颇有些旖旎气氛。按照张致远的话来说,古人动不动就喜欢秉烛西窗,促膝长谈,而他俩则是燃火柴房,抵足而聊。相比之下,这可比古人强多了,古人的那种虽然情调清雅,但太容易感冒。而灶炉旁边却大大不同,不仅温暖还又浪漫。
杜小姐听他油嘴滑舌的瞎扯,又是情调又是浪漫,不由得面红耳热,再加上火热熏熏,俏脸红得就像是浸了朱砂的牡丹花,艳丽中又透出无限风情。
“嘿,这一大早,花喜鹊就在枝头喳喳鸣叫,看样子这是要有好事发生呀。”张致远伸了个懒腰,望着院里的枝头笑道。
“忙了一整夜,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还不快说!我都感觉有些乏了。”天亮后,杜心仪揉了揉眼睛,美眸里泛起了一丝倦色,
张致远见状是一脸的怜惜,道:“唉!我也是真够笨的,连个炉灶都不会烧,才连累的你这样憔悴,为了弥补我的失责,等有了钱以后,我会送你一个礼物作为补偿。”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礼物,你也不需要送,能把文社的生意经营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杜小姐微笑吟吟,缓缓说道。
“呵呵,你的这个愿望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了。好了,先搞正事,杜小姐注意看好,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你先退后一些,免得被这颜料溅到了你的裙子。”
张致远用炉钩拨出了炉底处烧得通红的石灰石,敲打掉一些石渣后,便直接丢进了颜料罐里。
呲!
白色水雾缓缓腾起,氤氲的扩散开来。随着逐渐地降温,陶罐中的染料也由最初的沸腾,慢慢变得平复起来。
杜小姐美目盼盼,好奇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颜料彻底地冷却之后,张致远便用筷子夹出了那个玉佩。
“啊!”
杜小姐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本朴实无华的白色玉佩,现在竟然变成了殷红如朱,霞光闪闪的‘血玉’。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的化腐朽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