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确是扬州本地人,周围环境道路都非常熟悉,但他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特地绕了弯路,尽量避开有可能的探查。
途中,杜确交代张致远,等见到了他父亲和姐姐以后,不要提江湖中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根据杜确的说法,他之所以习武,完全是出自他父亲杜老五的意思,希望他以后中个武举,或者当个校官什么的,也算是个不错的前途。
“老弟放心,我和杜老伯只谈工商,不涉江湖,更不会对你姐姐提起。”
“多谢大哥体谅。”
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左转右转终于到了杜确的家——幽静的杜家小院。张致远暗叹,自己昨天被杜心仪拒于门外,今天又被她弟弟邀请过来,这先拒后请,似乎还真是有些缘分。
杜确轻轻扣了门,房门缓缓而开,里面露出杜心仪惊喜的俏脸:“弟弟,你回来了!”
杜小姐俏丽依旧,一双美眸盼盼流转透出喜悦的真情。但当她视线一转,看到立于门侧的短发男子后,脸色马上冷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杜心仪一脸不悦,对张致远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来呢?”张致远淡然微笑。
“你们认识?”杜确讶然问道。
张致远急忙打了个哈哈,笑道:“算是认识吧,昨天时我有事来找杜老伯,他恰巧没在家,是你姐姐热情接待了我,于是我们俩就认识了。”
见杜确恍然后,张致远又眨了眨眼睛,对杜小姐道:“杜小姐,我今天来不是谈生意的,你不要对我有什么成见了。今天,杜老弟救了一个的孩子,当然,我也协助了一番。现在这孩子无家可归,杜老弟就把他带了回来。我本想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但杜老弟诚心邀请,让我过来陪他秉烛夜谈,我推辞不过,就跟他一起来了。”
杜心仪看了看杜确,问道:“真是这样的吗?”
杜确笑道:“差不多吧,我想让这孩子暂时住在咱家,等风头过了再说。张大哥和我师门颇有渊源,算不得外人,我就顺便邀了过来。”
杜心仪看了看那孩子,叹道:“这孩子真是可怜,这么小就碰上了祸事。他所穿的衣衫布料名贵,很有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我看他一直在睡,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要不寻个郎中给他看看?”
张致远一怔,没想到杜小姐这么聪慧,对崔欢的身份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回道:“不用担心,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并没有受伤。”
杜小姐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看出来,你这种人还会做些好事”。
张致远笑道:“这是什么话,杜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哼!”
这杜家小院虽然简陋,但占地很阔,中间一条隔墙把院子分成了两处。这边是诸多住房,那边似乎是工坊用的场地。
住房院子这边,翠竹零零散散的种了许多;院左侧偏僻处有一个斑驳的凉亭,院中间还有一个竹竿架起的草蓬,两者内各有石桌石凳几个。总体来说,这是一处充满了田园风光的农家小院。
杜确寻了个偏房,把崔欢放在床上之后,便陪着张致远在厅
里喝茶。
张致远大致一扫,见这屋里布置简陋,摆设的都是一些老家具;再品这所泡的茶水,也是粗淡乏味,看来杜家的家境也不算很好。
这时,从后房走进来一个老汉,说他是老汉其实也算不上老,也就五十多岁。但他头上的满覆白发,却为他增加出不少的苍老感。而此人,自然就是杜确的老爹杜老五了。
“杜老伯容光焕发,春秋鼎盛,这身子板看起来可是硬朗的很哪。”张致远拱手一礼,笑嘻嘻的道。
“张公子真会说笑,老朽已经被黄土埋过大半截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春秋鼎盛呀。”杜老五呵呵一笑。
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致远便打量起这位杜老爷子。没想到,以他这老实巴交的样,竟然生出了杜小姐这么俊俏的闺女,这明显是不符合遗传学的规律,张致远心里暗自称奇。
“听小女说,公子昨天时来过一次,不知道找老朽有什么事呀?”杜老五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我这人喜好文学,尤其是诗词歌赋之类的,本想着去文海拾贝买上几册,没想到那文社竟然倒闭了。后来又听人讲,说那文社的册子都是由您老印制的,所以我就想找您看看,您这边还有没有留下的样本;如果有,我想买下一些研读。”张致远笑道。
“呵呵,工坊每次印刷发行,我都会留下样本,在我们这行叫做留底。公子和犬子相交,又和他师门牵扯渊源,那些留底的样本,你尽可随便浏览。”杜老五笑道。
“那就多谢了!哦对了,那文海拾贝原是你的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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