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个爷们儿了。”
说完扭身提了西装进律所,提上27楼。有一点没勇气再走进他办公室去,就将衣裳挂在走廊里,他办公室玻璃墙正对着的那面墙上。墙上正好有大幅的油画,她就将衣裳也吊在油画的挂钩上,等他醒了一抬眼就能瞧见。
只是油画有点高,她得踩着沙发上去。真皮沙发很软,高跟鞋才上去就陷进去了,站在上面东倒西歪,怎么都够不着那挂钩。
她恼了,仰头冲着那挂钩运气。可是冷不防膝盖处被抓住,接着整个人就升高起来了——
她吓了一跳,垂首看,竟然是汤燕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走出来,正将她扛在肩上,帮她往上举!
她强装淡定,伸手掠一把头帘儿,动作尽量潇洒地将衣裳挂到挂钩上去了,然后再潇洒地拍了拍手:“谢了汤律师。请放我下来。”
他挑了挑眉,半蹲便,将她稳当地放在地上,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稳。
安澄还是有些红了脸,顾盼左右说:“啊,不好意思汤律师,打扰你的美梦了。”
他抱着手臂垂眸看她:“什么美梦能比得上,一抬眼就看见对面有一个形状完美的……呃,在眼前摇来晃去?”他用手比划了下,是浑`圆的轮廓。
“我!”她恼得攥拳。
就知道对他不该生出任何的善意和疼惜来,看她忙活了这么一大早晨,换来的还是他这么一句话!
“汤律师想多了,其实那摇来晃去,体现的都只是你走廊里沙发的软度罢了。”她挑眉迎向他:“汤律师原来是对沙发情有独钟,哦?”
他抱着手臂轻笑,跨前一步凑近她耳边:“……一定有机会,带你一起体味。小结巴,你也一定会爱死了那沙发的软度~”
她要疯了……
急忙尴尬后退,更担心人家醒来看见自己送过去的包子……总之,她留下来就是自取其辱。一跺脚,她转身就走。
竟然耐心地看着她走出数步去,他才在后面慢条斯理地问:“小结巴,不知道你这么大清早在我办公室对面的墙上,挂的是什么?”
安澄也忽地头“嗡”了一声,赶紧停步回头。
天神啊,那么明白的是人家的衣裳,可是她刚刚竟然紧张之下,没直接给他,反倒绕了个大弯子,认认真真继续给挂到油画上去了?
看她傻了,他便更加忍俊不已。指了指吊在半空的衣裳:“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套衣裳换掉这幅油画,来装饰律所的走廊?”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像是慵懒的豹子。
“……等到时,我们一起来体验沙发的柔软度的时候,我会记得把你我的衣裳,都挂在那个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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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慌成一团,忙向后一跳。
该死的,他的讲述像是自有蛊惑,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那个情景。
她怕了,不能再任由一切这么发展下去。否则,她和他,就都会跌进万劫不复!
此时他们都已长大,不如年少时。年少时还可以拿年龄当成借口,可是现在,他们都不能再做荒唐事……
她又退几步,尴尬地张了张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我……这一切,是感谢你昨晚接了那个案子。”
他果然面上的笑容倏然抽`离:“你男朋友?”
她努力笑,笑得明艳而挑衅:“对,我男朋友。所以才有这套衣服,他顺道带来的罢了。汤律师,你千万别多心,我为你做这些,只是因为他罢了。”
说完径直转身,正好电梯到了,她头也没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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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滑,就像时光倏然倒转。
她想起她带着汤燕卿走到楚闲面前介绍,说是他的男朋友时,楚闲脸上那难以置信的神情。
还有,当她也同样地带汤燕卿到爸面前说了同样的话时,爸脸上却现出的——如释重负的模样……
或许,她的男朋友是汤燕卿,对所有人都好。
她甩甩头,奔出电梯门,奔向车子里的汤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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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走了,汤燕犀立在窗边,垂眸看她冲向弟弟的车子……
她一定是知道他就在楼上看,所以进了车子之后还故意亲热地勾住了燕七的脖子。待得燕七启车开出去,她的手臂还没拿下来。
他目送他们远去,眼睛眯了又眯。
曾经年少,并未曾真正拿弟弟的话当回事过,毕竟弟弟当年还是个小P孩儿,对她形不成真正的威胁。可是如今……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年少的顽劣渐渐褪去,身高形貌也渐渐不逊于他。这样的弟弟,任何女子,都有可能真的动情吧?
如果说弟弟当年的是年少玩笑,可是弟弟竟然也似乎真的等了她许多年。否则以弟弟的条件,绝不会直到现在还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他这些年口口声声承认是女朋友的人,真的只有她一个罢了!
况且弟弟才是祖父最宠爱的孙子,才是父亲如今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些年,随着他自己的成熟和事业上的成功,他已经放下了对弟弟的介意,可是这一刻,那种介意却又攫住了他。
窗外,弟弟的车子早已走得没了踪影,他转身走回办公桌边。包子纸袋还倚在一角,他打开了,目光扫过去,随即拨了个电话。
里面传来的正是“包大人”的声音:“给安小姐包了8个过去……也不知安小姐是否够吃?”
他这才缓缓勾起唇角。
“包大人”给她包了8个,而袋子里是5个。
昨晚送她回去之后,他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而是转身就去了包大人的店里,连夜亲手做了给她,嘱咐包大人早晨只卖给她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一番折腾,他凌晨回到办公室,也不至于累得睡着了。连她最初走进来,竟然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