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友的孩子,便容易被陪审员们认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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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远远望向安澄。
缓缓,面上的惊色消退,再度平静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不爱他。我一直都爱他,分手之后还是爱,所以才会在再度遇到他,听他说后悔放弃我,请求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答应了他,而且怀了他的孩子。”
海莉手抚肚子,垂首微笑,面上又是一个母亲动人的光辉。
安澄明白,此时海莉这样的神态和笑容才是她最有效的武器。
安澄悬着的心又放下。她真忍不住要给海莉点赞。
回答得真好,完全堵住了汤燕犀的陷阱,而且借机大大宣扬了她对死者的爱。
抚肚子的动作仿佛也给了海莉勇气,她再抬头面对汤燕犀时,目光更是明亮。
“我当年主动离开男友的原因,倒真的是与薇薇安有关。因为那个孩子当年就是个小恶魔,她发现了我跟他父亲在一起,她竟然抓起书房里的裁纸刀就向我插过来……我爱她爸爸,可是我也担心自己会有可能被一个小恶魔给杀了,所以我选择了主动离开。”
海莉的话,逻辑前后相扣:正因为她是被薇薇安吓到才离开,所以死者才会觉得对她心有亏欠,也所以几年后再见,死者会主动去挽回她。
安澄又悄然松了一口气。
海莉这个证人真的很不错,看样子她当初还是小看了海莉。所以应该感谢楚闲帮她把这么重要的证人给找回来了。
汤燕犀半天没再问话,只回头朝她望过来。
安澄便也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挑衅地扬了扬眉。
谁说他是不可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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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到安澄的神色,汤燕犀耸了耸肩。
他也仿佛终于找到了话题。
他抱着手肘点点头:“我们来捋捋你前后的表述,我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当年跟你男友的感情是秘密的,只是被我当事人撞破了而已。也就是说你们当年的事,除了你、死者,还有我当事人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现在死者已经死了,除了你自己之外,唯一能证明那段情存在过的,只有我的当事人了,是么?”汤燕犀似乎放下心来,笑了笑:“那我稍后叫我当事人出庭的时候,就能求证当年的事了。”
安澄不知道为什么,海里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她深吸口气反驳道:“不是的,薇薇安也不知道!“
汤燕犀满脸的惊诧,夸张地摊手:“哦?她也不知道?那这么说来,当年那段情是否真的存在,只有你和死者才知道了?而那么巧,死者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凭你怎么说啊!”
安澄那颗刚放松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她忙起身再喊“反对!”
汤燕犀霍地回身,冷冷一指安澄:“你先别急着反对,别告诉我你没听见你证人前言后语之间明摆着的漏洞!”
安澄压住恐惧,故意装傻:“我就是没听出来啊,对方律师,你到底在问什么?我方证人是个准妈妈,她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你这么言辞激烈,有的没的都攻击向她,你也未免太有损人道精神!”
果然,海莉的额头流淌下豆大的汗珠来,面色也越发苍白。
汤燕犀却冷笑着继续问:“海莉小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明明说过,是我当事人撞破了你与死者的关系,甚至还手执裁纸刀向你刺去!她这可是亲眼目睹,而且还死者大吵过一次,她怎么又忽然变成不知道你跟死者的那段情了?!”
海莉捂住肚子,虚弱地伏在了栏杆上。
她朝法官和陪审团哀哀地举了举手:“……对不起,让我想想。怀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我想我也许是近来的记忆力减退了许多。”
准妈妈总是会收获大家的同情,法官和陪审员们都目光温柔地朝海莉点头。
海莉虚弱地笑:“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她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吸气。
汤燕犀冷冷盯着她:“想够了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海莉更显虚弱,可是她回望向汤燕犀的目光却没有任何一点示弱。
她甚至唇角还凝起一抹冷笑:“汤律师你别忘了,当年薇薇安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我之所以被你质疑,其实就是因为我并不能确定一个八岁的孩子是否懂得什么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