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棍子敲了敲地面,“你们明知道我们要来,为什么不跑?”
女人不讲话,就定定的盯着他看。
看的阿周都有点心里发毛了,什么神经病。
“刚话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不讲话了。”阿周走到她面前,挥着棍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招呼到女人的脑袋上。
女人咳了一声,吐出来一口血,刚被甩出来的时候受了不少的伤,“我们的食物还没有吃完,怎么可能会跑。”
他们的想法很奇怪又简单,他们跋山涉水的就是为了找吃的,找到了吃的还没吃完怎么能随便走,遇到危险了就去解决,解决不了就死。
比起死,他们更害怕没得人肉吃。
只是,为什么诅咒没有管用,明明这些人是去过山洞的,也沾染了洞里的气息,但诅咒却没有管用。
那里面可是放了好些只沾了他们族人血的老鼠的。
她不知道的是,青九他们带了狗子,狗子进了山洞转了一圈就把洞里的老鼠赶走了,根本没有机会咬人。
说是诅咒,其实只是一种办法,那个诅咒符号就在洞口的位置,只要走过,就会沾染上血腥气,然后随着人的气息散发出去,那些被喂了不少血的老鼠,对于这种活着的有这种气味的人是抵抗不了的,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啃咬。
“中了你们的血毒会怎么样?”青九突然出声问道,他这会儿是没什么感觉的,刚打斗中身上也是沾上了血的,只是,他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心纪朗,要说纪朗中了那么久的血毒,一点事都没有,那他们应该短期内也不会有事,但是这女人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明显是有人冲着纪朗去了。
女人原本不想多说,急死这些人,不过眼神扫到青九手里那个泛着光还沾着血迹的武器,她可以死,但她不想受罪,“只是中了血毒并不会有什么,只是会被血脉相连的族人感知到,但...要是早就中了血毒,再中一次,那就难说了。”
她说的模棱两可,青九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那个什么阿城的阿父,要在部落里那么多双眼睛下给纪朗下毒,也不是一容易的事情,只是,这不对啊,他怎么知道中毒的人就是纪朗呢?
食人族这个事情,青九转头看向大雁,“阿白是不是给你们讲过之前我们和食人族的事情?”
阿白寒季的时候在部落里待了那么久,和小满还有梧他们玩的很好,这事儿应该是他们给阿白讲过的。
大雁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讲过,而且当时我们身边还有其他人,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觉得你们很厉害。”大雁有些无措的解释,阿白当时讲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说他们好厉害啊,连那么可怕的食人族都能打败。
青九没再讲话,他当然知道,小孩子心性,觉得厉害就会和别人炫耀,即便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那当时纪朗被大羽袭击,后面叶杀了大羽这事阿白讲的时候,阿城的阿父肯定听到了,后来又告诉了女人。
虽然他觉得纪朗不会那么傻的就被再次下毒,可心里总是不痛快,而且他们现在身上也中了血毒,青九看了一眼阿周,问道,“你们之前和食人族战斗的时候沾过血吗?”
阿周摇摇头,那时候他只和小萤两个人,根本没办法离得大羽他们很近,甚至自己还受了伤,所以也侥幸的没中这个什么血毒。
青九,“等下把这里烧了,我们在外面休息一下赶紧回去。”这里离他们部落太近了,要是尸首一直堆着也会吸引来很多食肉食腐的野物,要是有成群的鬣狗来,就更烦人了,那样家伙恶心,狩猎的方式也猥琐,有了这些玩意,很多猎物会被迫的离开这里的,那到时候他们能打到的猎物就少了。
火光在完全暗下来的山里很是显眼,担心火势蔓延出去,一群人看着火势烧尽,确定没有火星之后才撤离,原本黑沉沉的天色都已经微微的有些亮了。
纪朗从厕所出来,两条腿酸的走都走不动,一直发抖,屁股上也被蚊子吃了自助,又痒又疼。
雪阿婆说可能要闹肚子,他没想到闹的这么凶,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而且厕所里蚊子多,每次进去都要被咬,看来下次还要带着白蒿进去烧着。
自从听说他是中毒了,一家子人都很紧张,这会儿看他出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去。
纪朗:……
我只是去拉了个屎,你们这样让我以为我刚做了什么大事回来。
“这得闹几天肚子啊?”砾有些担忧,原本纪朗就有些瘦弱,这一闹肚子看着脸色蜡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的她直心疼。
飒十走过来,“阿姆你别捣乱了,让他回去歇着吧,雪阿婆都说了,闹肚子才好,说明中了的毒能排出来,要是不闹肚子才完蛋呢。”
“我怎么就捣乱了,你这叫什么话。”砾有些气愤的呼了自己闺女一巴掌。
飒十被打的撇了撇嘴,默默的躲到一边去了。
纪朗回到屋子门口的时候,看到西十站在他窑洞的窗边,盯着窗户上糊的防潮垫发呆。
“你看什么呢?”纪朗问他。
西十挥手示意他过来,“这有个小洞,里面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他说完伸手就要去拿。
纪朗赶紧拉住他,“我是中毒,万一就是这玩意呢,你怎么直接用手拿,戴个手套吧。”
西十取了手套回来之后,把这个东西放在手心,是一颗暗红色的不怎么圆润的小球。
纪朗原本想凑近了看一下,可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西十察觉出了他的不对,赶紧把这玩意收起来,扶着纪朗进屋休息了。
他没什么反应,可纪朗好像很难受,那看来这家伙确实中的是这个的毒,可为啥只有他自己会这样呢?
西十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