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天牢中的环境也给他提了个醒,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方。
狱卒带着李节来到天牢的最深处,李节也很快在一间牢房中见到胡江,只不过第一眼李节却差点没认出来了,在他的印象中,胡江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半,身形也瘦的只剩下一副大骨架的老者,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胡伯父!我来看你了!”李节见到瘦到脱相的胡江也暗叹一声,随即上前轻声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胡江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探望自己,听到李节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李节时,他也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随即激动的扑上前,手扶牢房的栅栏大声道:“李节你快告诉我,夫人她们怎么样了?”
“胡伯父放心吧,我及时赶回来救了伯母与盈玉,现在她们都很好,伯母还亲手做了菜,也准备了一些衣物让我带来!”李节看着面带疯狂的胡江也急忙回答道,估计胡江也知道胡盈玉她们被贬入教坊司的事。
听到妻女都没事,胡江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人也是泪流满面,随即举起双手仰天大笑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看着像是个疯子似的胡江,李节也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明明知道妻子被贬去教坊司,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折磨简直能让一个男人发疯。
等到胡江大叫着发泄完心中的兴奋后,这才猛然翻身跪倒在地道:“李节,我胡江当初有眼无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次多亏你仗义相助,今生今世我也许无以为报,来世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必报你今日之恩!”
胡江说着向李节郑重的磕起头来,这把李节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但因为隔着栅栏,他想扶都扶不起来。
幸好这时狱卒打开了牢门,李节这才急忙进去把胡江扶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胡江身上也瘦的厉害,全身上下几乎只靠着骨架撑着,整个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如果只是牢房里的条件差,还不至于让他变成这样,恐怕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折磨。
李节把胡江扶到牢房简陋的床铺上坐下,然后这才再次道:“胡伯父,当年的事咱们就不必提了,本来我想带胡伯母一块来的,但天牢里却不允许其它人进入,所以只能带了些酒菜,胡伯父也要多保重身体,外面一切有我,您也不必太担心!”
李节说着把食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酒菜一样样拿出来,胡江也一眼认出这些菜都是出自妻子之手,更让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当下抄起筷子就要开吃。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隔壁牢房的犯人开口道:“胡江,有好吃的就不记得请你的老上司品尝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李节也感觉有些耳熟,当即扭头看去,结果当看到隔壁牢房的犯人时,他也不禁露出几分冷笑道:“原来是毛指挥使,真是失敬啊!”
李节也没想到隔壁关押的犯人竟然就是毛骧,相比胡江的憔悴,毛骧虽然瘦了一些,但其它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哪怕身处牢房之中,毛骧依然衣衫整洁,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如果让他换上官服,依然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面对李节的嘲讽,毛骧却是面色如常,只见他十分冷静的打量了李节一眼,随即弯起嘴巴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道:“多日不见,靖海伯的风采依旧,虽然我们当初曾经有过一些冲突,不过说实话,我在朝中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不敢,我可受不起你的佩服!”李节闻言却立刻道,在他看来,让毛骧这种人佩服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错,毛骧就是个阴险狠毒的小人,哪怕是死也要拉着我们这些人陪葬,如果有机会,我真想亲手将他挫骨扬灰!”这时胡江也咬牙切齿的盯着毛骧恨声道,如果不是毛骧的胡乱攀咬,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对于胡江的恨意,毛骧却根本就不在乎,他刚才说那句话也只是为了引起李节的注意,这时只见他也一直盯着李节看了半天,最后这才忽然一笑道:“李节,你别急着否认,我的确最佩服你,你小小年轻就明白与皇家拉上关系,成为太子的女婿,将自己的根基打的极为坚实,只要不犯大错,就不用担心被陛下清算。”
毛骧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随即语气一变再次道:“不过我这里有一句忠告,不知你可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