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产业可供其历练成长。毕竟,村山无意让程延长久投身于警察体系之中。在这个传统的贵族世家眼中,警察这一职业早已沦为低贱不堪、不入流之选。
“如果这样,那么丁先生呢?”葛明礼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其实非常渴望知道丁文东是否会与自己一同返回。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程延开口说道:“丁先生在上海还需要参加一场拍卖会,可能要耽搁个四五天左右。预计他将在八月 20 日前后离开上海,随后搭乘轮船前往大连,再转乘着名的亚细亚号列车抵达哈尔滨。您觉得这样的安排如何......”
程延的语气看似在征求葛明礼的意见,但实际上,此时此刻身处济南的葛明礼犹如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面对如此局势,葛明礼即便心有不满,又怎能轻易表示反对呢?
思索片刻后,葛明礼决定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趁此机会去上海逛逛吧。反正回到家乡也是难逃一劫,倒不如等过些日子再和你们一同启程。”尽管在关内充满了无尽的凶险,但对于如今的葛明礼来说,遥远的哈尔滨仿佛更像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噩梦之地。相比之下,他宁愿置身于上海那个有着斧头帮肆虐的环境之中,也不愿马上踏上归乡之路,重返哈尔滨。
“若是如此行事,那在下便与陈六爷知会一声,届时诸位的票务事宜皆可安排妥当。”尽管陈六爷对葛明礼此人并无好感,但葛明礼毕竟身为卢家亲友,想来支付些许车资应不在话下。“甚好,甚好,此番烦劳程兄了。此次携陈兄同行实乃明智之举,若非如此,恐怕吾等只得黯然返哈,颜面尽失矣。”葛明礼此言确系肺腑之言。
而周乙及其余三位警署随员自当紧随葛厅长左右。毕竟此时此刻,葛明礼仍身居厅长高位;即便日后有所变故,哪怕沦为一介布衣,其社会人脉亦非他人所能比拟,哪怕只拔出一根汗毛,也比 他们这些人的腰粗。特别是在此非常时期,他们侍奉葛明礼反倒愈发谄媚殷勤起来。
“那就好,我这就跟陈六爷打电话,我想卢家兄妹也一同去上海,葛厅长说不定还能再争取一下。”
葛明礼听了程延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是否要再次出卖那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所谓亲戚,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若是能够继续稳坐厅长之位,或许他并不介意再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所有的事情都商议妥当后,葛明礼发现卢家似乎并无意刁难他这位“舅舅”。毕竟,卢二公子仍身在哈尔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乎,卢家特别邀请葛明礼出席明日的宴会。这场宴会不仅是一场社交盛会,更是一个重要的场合——在此之前,还将举行一场记者发布会。
在这次记者会上,卢家兄妹将公开发表声明,旨在澄清一些外界流传已久的误会以及各种谣言。显然,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公众展示一个真实、清晰的家族形象,并消除那些可能对家族声誉造成负面影响的因素。而葛明礼作为受邀嘉宾之一,自然也要在现场见证这一时刻。面对如此安排,葛明礼不禁心生感慨:人生如戏,世事难料啊!
葛明礼心中原本对参加此类公共活动尚存一丝惧意,但经过程延一番规劝后,他的想法开始有所转变。程延劝说道:“您此番前来乃是谨遵庄深大佐之命,故而必须有所作为方能交差。这场记者会您若参与其中,归去之后便可径直向其禀报,称此机会乃是您极力争取而来。届时,于记者会之上,您还能声明此次哈尔滨特别警察厅之事纯属一场误解。”
关于具体如何表述,程延并未提供底稿。葛明礼毕竟担任过数年警察厅长一职,论及推诿罪责之道,他足以胜任程延的祖师爷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