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有些看着像是故意来寻衅的......”起先说的都是些姑娘家之间挑拨的手段,绯盈话锋一转,又提了这么一句。
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扶在椅把手上,身子靠在椅背的水寒闻言一振,“哦?”
“按理来说,天盈楼并非寻常百姓小营生,应当不会引来地痞流氓觊觎。”绯盈略作思索,似乎要整理一下思路。
“偏偏初开业不久,也来了几批,那等人,护院守卫或镖师们都能收拾,随后我就让他们将人移交官府去了。”
“如此三四次,来的还都不是一批人,明明有前车之鉴,依旧不畏惧地来,仿佛有人恶作剧一般,除了是有心人而为,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还有些带着货物来天盈楼,说收到赝品、天盈楼以次充好,或是送吃食费时过长以致于食物都已凉透无法入口的......也辨不清究竟是被人驱使,或是单纯是客人挑剔。”
“天盈楼开业前,便已按染染所言出具了楼规,天盈楼之人断无可能做出违规之事。”
“因此出了此等事,便先安抚住客人,查明事情,若真是天盈楼之责,便退款赔礼;若非如此,便按照楼规,告知客人。”
“毕竟,我天盈楼开门做生意,也不是任人欺辱,任人当肥羊屠宰的,不是?”言罢,绯盈朝着水寒莞尔,“固然不能欺客,也不能任客欺。”
一旁墨染已经开始鼓起掌来,为自家闺蜜捧场,“水大哥别看盈盈说得轻巧,一众地痞围着铺子的时候,还是有些吓人,她竟都能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护卫,也是不容易。”
绯盈此刻面上才飞上几抹羞红,“并没有,其实心里也是怕的,只是若我不立起来,天盈楼的人也会慌乱的,这不也是染染你教我的?”
“再说,染染你不也没怕,若不是我拉着你,你就差没上去跟人打架了?”
这话听着却像在揶揄墨染了,墨染也不在意,自家人就是要互黑一下感情才好。
“我颜家原先便是商贾之家,也是祖辈发家,底蕴并不算深,饶是我也是曾四处奔走。自然能锻炼出来,你却与我不同。”
墨染侃侃而言,并不认为女子这般有何不好,偏偏在座二人也对她没有任何轻视之心。
“如你所言,多来几次,自然也知道如何应对,怎还会怯场?”
“只是我听闻一句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虽说只是猜测,但若真是有心人谋算,总不能日日防着未知的下一招吧?”
绯盈再次殷切望向水寒,“所以才托水大哥帮忙查一查,是何人在背后搅事。”
“小七说的有理,只是你可曾考虑过,查明是何人以后,要如何做?”水寒坐直了身子,将手上茶盏放回红案上,正色提问。
“这个,”绯盈以手撑在椅扶手上托腮思量,“就要看是何人所为了。”
“不外乎是那几个结果,仇敌或是对家......”墨染又在一旁掰着手指数,看见绯盈与水寒齐齐望向她,神情显然在说“这有何区别,你是在说废话吗?”
才讪笑一声,“区别就在于,一者原本就是与我们或我们家有过节甚至仇恨,另一者则是天盈楼妨碍了他们。”
绯盈叹气,“确实,这就得知道是何人所为,才可对症下药了。”
另外两人也不反驳,心中倒是同意她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