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五更了,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宣城纸没取到,还白白陪若柳睡了一晚,柳三不明白裘三娘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回去的路静静的,连屋檐上雨滴滴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身后传开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柳三回过头察看,声音却消失了,只有清风掠过路面。
柳三狐疑的回过身,见没有异常,便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去,天还没亮,路上有了危险可不好了,谁知道裘三娘会不会半路上杀出来把自己绑回地魁帮去。
待柳三走了一段路,身后的沙沙声再次传了过来。
“什么人?”柳三朝着身后空荡荡的街巷喊到,却只听见了几声狗吠,随后一切又恢复了沉寂。
难道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柳三加紧了脚下的步伐。
可脖子处一丝突如其来的冰凉,却让柳三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柄在夜色下依旧散发着寒光的利剑,锋芒跟针尖一样紧贴在柳三的脖颈,雪白的刃口几乎让柳三寒毛直立,只是这柄剑似曾相识。
柳三没敢回头,缓了口气叹道“如若是我柳三的仇家,可否报上名来?”
半天无人答话,锋刃却更近了一步。
柳三缓缓的回过了头,一瞥来人,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是纳兰玲芝。
柳三笑道“玲芝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吓人可不好玩。”随后挤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向着一袭黑色劲装的纳兰玲芝努了努嘴,示意她把剑赶紧收回去。
原来是她一路跟踪着自己,柳三想来除了欠她一瓶香水,这段日子并没有招惹到她。
谁知纳兰玲芝一听柳三开口说话,更是一脸的怒气“本以为你也算是一名君子,不曾想也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宵小之辈,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师傅说的没错,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教训你这欺辱良家妇女的败类。”
说着剑芒一抽,欲一脚踢过来。
柳三见状急忙躲闪,郁闷道“玲芝姑娘你为何老揪着我不放,今晚之事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卑鄙,我是有苦衷的。”
“管你什么苦衷,你睡了人家就是不对。”
“我睡了人家关你什么事啊?”柳三急着说道。
纳兰玲芝一愣,动作也慢了几分,脸色一丝微红,柳三说的也是,睡不睡谁,关自己何事,昨日傍晚只是来讨柳三答应自己的香水而已,却不曾想他和一女子在一起,一时好奇便跟了过来,一晚没有动静,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猜想,看柳三的神色他也不像是说谎,不过,男人从来口是心非。
“浑徒子,反正欠揍。”纳兰玲芝沉了沉气,脚上的力道小了几分,但也踢得柳三屁股吃痛,连连退了几步。
柳三一脸的无辜,使劲的揉了揉被踢的屁股蛋,这小泼皮脾气也是忒大,该如何解释才好。谁知刚刚直起身子,却只见柳三瞳孔一缩,身子一个前扑,向着纳兰玲芝抱去。
“小心!”
一只有力的拳头从黑暗中探出,破空声嗤嗤作响,径直的朝着纳兰玲芝的后背打去,柳三见纳兰玲芝已经躲闪不急,便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熊抱,牢牢的将纳兰玲芝拥在怀里,转了一个圈,后背生生的硬挨了突如其来的一拳。
纳兰玲芝花容失色,长这么大她可从来没有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一时呆滞,竟然连半分动作都没有。
“噗!”一口鲜血从柳三的口中喷射而出,点点血花绽放在纳兰玲芝的衣襟上。
“春风,你打错了!”柳三情急之下喊到,闭着眼睛推了一把纳兰玲芝,便再无了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