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逗弄少年道,“那你要怎么负责呢?”
“自然……自然是娶了人家……”
说出此话,少年颊染红晕,又恼然垂首道,“可是……阿离不想娶它。”
“你叫阿离?”范诺诺被少年逗得心情大好,只觉得这名字略有些耳熟,却也没往心里去。
“嗯。”阿离应了一声,沉浸在满怀心事当中。
范诺诺看着阿离烦恼的样子,头脑一热,不作他想,忽而上前两步,直走到少年面前,弯腰、低头,捏起阿离的下巴,软糯的朱唇便轻吻了他的嘴角,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少年大骇,更瘫软下去,又有几丛青蒲弯了腰。
范诺诺笑道,“好了,现在你也要对我负责了!”
脸颊和耳尖通红的阿离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儿。
痴痴道,“可……可是,父亲不准纳妾……”
范诺诺无奈扶额。
合着还是鱼做大,她做小,真真是气煞人也。
某鱼(我也并不想的……)
……
接下来的几日,便过得有趣多了。
范诺诺每日依旧陪着林妈妈来后山采药草,只是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逗弄阿离上,交给林妈妈的药草是一日比一日少,还掺杂了大把的野花野菜在里面。
而阿离也不抓鱼了,日日专注的寻找那条亲过自己的红麟长尾小妻子。
“你说万物皆有灵,那为何还要抓鱼来吃?”
“父亲要吃的,何况……这不是一回事……”
“万一那是条雄鱼呢?”
“那……也只能娶回家,好生养着……”
“那我呢?”
“你……你……”
不出所料的,阿离的眼中再次蒙上一层水雾,然后落荒而逃。
范诺诺笑的花枝乱颤,摘了一大把的青蒲带回去,插在了花瓶里。
……
东华国皇宫。
一身常服的东华皇帝赵良翰坐在榻上。
石公公奉了茶,恭恭敬敬垂手站立在一旁。
赵良翰却并不端茶盏,而是凝望着不远处的碳炉失了神。
良久。
方端了茶,用杯盖撩了撩浮茶,浅啜了一口。
叹道,“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石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不做言语。只琢磨着何时需给皇帝添新茶、批坎肩。
赵良翰又饮一口,吩咐道,“去请贵妃。”
……
贵妃只有一个,便是二皇子与二公主的生母沈贵妃,护国大将军沈鸿嘉的妹妹。朝中皆传,东华武将,圣上对武贤王是“敬重”,对沈大将军则是“倚重”,从用词中可窥些许圣意。
正宫皇后自十年前太子亡故,便常年居于佛堂,不问俗事。沈贵妃颇得皇帝爱重,自此代掌凤印、协理六宫。端的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贵妃款款而来,虽是中年,却有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这也只是在皇帝面前罢了,出了这门这殿,世人眼中的贵妃便只有端庄典雅。
石公公迎了贵妃到圣前,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眼下这个当口,圣上唤了贵妃前来,自然是有话的。
“皇上,方两日不见,您怎的又瘦了!”
赵良翰看着贵妃心疼的神色,牵唇一笑,放下手中的折子,伸手拉了贵妃的手,沈贵妃便就势移步到了赵良翰的身前。
“两日不曾去你宫中,贵妃可是怪朕?”
“不怪,只是……想您。”
沈贵妃咬着唇,一脸娇羞。
赵良翰拍着沈贵妃的手,拉她坐至自己身旁,四目相对,理了理沈贵妃并不凌乱的发丝,方缓缓开口。
“朕的心意,贵妃应当懂得。
前些日子,沈思言的女儿醒了,朕思量再三,还是给浧德赐了婚。一个昏迷十余年的女子自然是配不上朕的儿子,可是身在皇家,情爱便不重要。”
“皇上自然是为皇儿考量,臣妾省得。”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狼王谷横插了一脚。朕虽是九五之尊,可这些个神异势力,朕还是有所顾忌。
眼下,北冥表面臣服,却暗戳戳递了文书要求娶朕的女儿,一张口就是朕的大公主。朕若不允,怕是北冥就要借着这个由头生事了。
南疆之人向来不驯,手段也是颇多。
西域诸国乱作一团倒是不成气候,却总有小股流民扰乱我东华边境。
这时节,范思言必定是要拉拢的,对于浧德来说,妻族能为助力自然是好的。
……
朕若再赐婚已是不妥,这件事只能就此压下。
只是小儿小女的,由着他们自己吧!”
沈贵妃低垂着眼睛,心思却是百转,多年间揣摩圣意,赵良翰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一些,何况现下赵良翰如此明显的暗示,只差明说——皇帝的意思分明就是,能否讨得范诺诺芳心,全凭二皇子赵浧德自己的手段了。
遂回应道,“皇上说的是,武贤王心重故王妃与一双儿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眼下其女初醒,皇家悲悯,臣妾也当多有照拂。
南琴素好花草,她宫里的繁花如今颇有颜色,这景致冬日里可不多见。臣妾也有意命她办场赏花宴,邀些贵女小聚,自然免不得给武贤王府也递上张帖子。”
赵良翰满意的点点头,“贵妃有此心意便好,朕还有些折子要看,便不多留你。今晚给朕备上碗香菇栗仁粥,还是贵妃的粥暖心暖胃。”
沈贵妃心下一喜,缱绻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