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好好体味一下这雨中漫步的情趣呢?”
我一边输出正确的价值观,一边脱掉鞋子,把白皙的玉足踏在濡湿的地面上,从精神和肉体两方面分散着李墨白的注意力。
“有,有道理……”
李墨白已经看得呆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刚刚废了他的联络工具。
“哈哈,真是痛快。正所谓‘等闲得遇知音少,无杖无鞋也逍遥’!”
今天我倒霉了一整天,如今终于转运了,心情自然也晴朗起来,脸上的轻笑逐渐变得发自内心。
“喂,你懂诗吗?看你名字还蛮有韵味的。”
心情舒畅,我便诗兴大发。
我望着夏夜里被乌云遮住的明月,又想到“墨白”这个有趣的名字,当即口占一首七绝,吟哦起来。
“沉风腻腻月昏昏,细雨从龙升絮云。
岚霭质白空碍目,污黑偏好润乾坤! ”
踩着地上的树叶吟了两遍,我回头才发现李墨白一脸懵的样子。
看来他并不懂诗,也不会作诗,这倒是叫我少了几分乐趣。
“山雾庆云固然洁白好看,却只会成为那‘遮望眼’的浮云;反倒是被染成乌云之后,云朵偏偏才能带来降雨,润泽苍生……”
“多有趣啊,看起来纯洁的白云不能带来雨水,反倒是污黑的墨云才泽被天下!”
我掏出手机,把诗句写在备忘录上给李墨白看清,顺便解释了一下,抒发了一点“小心思”。
倘若李墨白这样的替身使者,能认识到龙组这样的“官方”组织只是名义上好听,反倒是有“鞋教”之嫌的阶梯教派才是真正的救世甘霖,那该多好呢?
“好,好文才,好诗才……”
李墨白满眼惊艳,呆呆地跟在我身后,却除了干巴巴地叫好,再说不出旁的话了。
也不怪他。
毕竟当今世界,华夏文明衰微、文学艺术凋敝,已经没几个人懂得吟诗作对了。
反倒多有甚么“甄深深”之流,拿些病句怪词,甚至屎尿屁之类的东西堆在一起,写出的文字人不人鬼不鬼,叫人费解,却美其名曰“(现代)诗”了。
这一来,反倒叫我没了兴致。想到曲高和寡、知音难觅,不由得想把乔荞拉来,和她唱和几首诗词解闷。
不知不觉,我们便迎着斜风细雨绕了小区一圈,回到了民宿楼门口。
我和李墨白都默契地没有按电梯,慢慢地走进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享受着这夏夜偕行的最后一段时光。
“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一楼的寂静,是李墨白的手机响了。
“小李,你身上的‘千里传音’跑到别人身上了,而且被破坏掉了!不论你和谁在一起,马上逃到闹市!”
“破坏‘千里传音’的东西,身上背了数不清的人命,绝不是你能对付的!以自保为先,老唐马上过去救你,坚持住!”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就焦急无比地快速说了一大段话,看来是“龙组”的人已经发现不对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站在一二楼间的缓步台上,回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走在楼梯中央,摸过裤兜后脸色大变的李墨白。
就当他要回话的时候,他手中的手机毫无征兆地被“捏碎”了。
我是故意等对面说完才捏碎手机的,我很享受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你是在找这个铁疙瘩吗?”
“我很喜欢它的造型,想用它做个项链。你是人珉的保护者,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升斗小民‘不告而取’吧?”
我一脸无辜地从胸前掏出了被捏扁的小铁块,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再清纯,而是换成了本色出演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