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梁城上下,有说出军增援,有说当坚守后路的,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当然,青石军作为外军,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他们只得听令而已。
二月十一,梁城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很久,赵廷隐将军传下军令,梁城守军需坚守以保退路,以安军心。但这还是不包括青石军,他们总是异类。
“张副营,有劳了!速速准备吧!”北苑正屋,来人看似客气,却没有半点客气的样子,说完都不等张左耀回话,一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来人是来传令的,因为前线的僵持,赵廷隐为防有变,需要囤积粮草。要从梁城补给,自然需要有人押运;而听闻这些日子,保宁军副将已经开始筹备梁县县衙的工作,张左耀估摸着,自己算是该被打发走的那一类。
当然,张左耀也拿到了一点好处,那就是给了他一百的员额的补充,三日内两万民夫将带着补给赶到梁城,青石军可以在这些民夫之中募集兵勇。
“哼,说得好听!”传令一走,刘九懒洋洋的撇撇嘴。
“刘兄,何出此言?”张左耀确实觉得奇怪,毕竟一百人的缺额,对刘九来说甚至比张左耀还要重要。
“这些人,尽说屁话。”刘九先是咒骂了两句,这才解释解释到:“闲时募招就不说,这时是战时,谁来应募。即便咱们肯出更多的募钱,人家还不想保命?”
“要是出双倍如何?”张左耀有些疑惑。
果然,刘九立刻闭上了嘴。只剩下双眼发直的武中,满脸郁闷的表情就是在抗议:“老子最狠你们这些讲话讲半截的!”
“旅帅,外面有个李家酒肆的人找你!”卫兵打段了武中的抗议。
“李家酒肆?”张左耀一下子有点愣,随即想起了李家:“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上身短裘袍,下穿丝棉胡裤的中年人进了北苑的正屋。
“在下李家酒肆渠县掌柜,李汉。见过张旅帅!各位!”李汉很客气,不管是对张左耀还是对他不认识的刘九武中都是如此。
“李掌柜,李娘子可好?”张左耀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个女强人。
“娘子甚好,谢旅帅惦念!”李汉说着又起身抱拳行礼,让张左耀不得不回礼他才接着说:“这次来,就是娘子和特旅胡副旅让在下带为探望旅帅,说让旅帅放心,南浦一切安好,只盼旅帅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就是简单一句问候,张左耀这心里却非常暖和,眼巴巴的望着西面,似乎可以看到南浦的青石山一般。突然,张左耀笑了笑,这应该算是一种思乡的情绪吧!是啊,南浦似乎很像自己的家乡了。
二月十二,渠州征召的民夫赶到,张左耀立刻着手交接出梁城东城卫所,并展开招募新兵工作。
二月十四清晨。青石军全军三营共计将近四百人出城,在旧营领取粮草,并交接三千民夫,然后浩浩荡荡绕开梁城望东开进,他们的目的地是保宁军万县战场。
“旅帅,旅帅!!出大事,大事了!”张左耀正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行进在梁县的山林小道上。身后,白波快马赶了上来。
一勒缰绳停住马,张左耀才回头问:“什么事情这么急,交接办好了?”
“办好了!我正要出来追你们!就听到一个消息!”白波气喘吁吁的说着:“说是唐王驾崩了!”
“噢!”张左耀点点头应了一声,李嗣源还是死了!唉,算是五代比较一个难得的一个皇帝了,对百姓还是做了许多好事的;而对于他的死,张左耀一点不意外;记忆里,本该是李嗣源生病,然后他儿子起兵叛乱被杀,李嗣源病上加病而死,历史记为:变起仓卒,卒陷之以大恶,帝亦由此饮恨而终,是年十一月。
而此刻,既然他的儿子提前反叛,那么李嗣源提前几个月被气死也就是情理之中,张左耀早想过这个结果了,不过也许从惊怒到病倒还是花了一些时日,李嗣源撑了这么久才死掉,在历史里,儿子秦王起兵被杀之后,也就是几天,李嗣源就升天了,而此刻终于被白波证实而已。
“旅帅!你……!”白波搞不懂张左耀为什么能那么平静,但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走吧,他死不死,和咱们关系不大!”张左耀懒懒的招手。跟随着旁边吱嘎吱嘎的木轮车缓缓前进,留下一脸郁闷的白波。他又回头望望身后长长的押粮队伍,也是,唐王死不死,自己都要运粮,想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