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想说,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萧和平的确结过两次婚,一次在十八岁,他刚到单位两年还是个小干部,家里给张罗后他因为任务重根本没回去看过,结果就在他准备打结婚报告的时候传来对方的死讯。
虽然当时社员没说啥,但其实农村人都介意死老婆的男人,所以两年后他娘又托人从百里地外帮他相看了一个,并逼着他回家见面,然而萧和平刚回家没两天,又传来对方死讯。
没多久后,他克妻的传闻就在整个大队传开,到最后附近几个公社全都知道了,很多人都说他是因为上战场杀人太多戾气重命又硬,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把闺女嫁给他,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再找,总觉得自己会害了人姑娘。
如果不是宋恩礼的出现,萧和平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结婚的打算。
眼瞧着他又要动手动脚,宋恩礼赶紧把他推开,只是还没来得及起身,房门已经被人敲响。
萧和平把她拉起来,两人给彼此整好衣服。
房门一开,就见郑艳丽带着解放帽和红袖章正义凌然的从外面冲进来,“你们还没领结婚证吧?没领结婚证可不能关着门,这是乱·搞男女关系,你们可得注意影响!”
“你说啥?”宋恩礼两眼一倒,立马脸色就不好看了。
没等她脾气发出来,人又盯上她带来的羊,“你哪儿来的羊?个人不准养羊!投机倒把的事绝对不允许干!”
那义愤填膺慷锵有力的语气,让宋恩礼想到朝鲜的新闻节目主持人。
“谁告诉你这羊就是我养的,我们家亲戚沪市寄来的不行啊?”她当然知道个人不能养羊,可羊肉补身体啊。
所以哪怕冒着被人盯的风险她也一定要把羊弄过来,她男人在单位没得吃没得喝的,工作强度又大,给他进补比啥都重要。
再说了,敢带来还怕她找不到借口?
郑艳丽光听到“沪市”俩字,立马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你家有亲戚在沪市啊?听说那儿有可多可多东西了,布料都特好看……”
然后把宋恩礼身上的普通白衬衫摸了又摸,“哎呦这衣服细的,绸缎的吧?”
其实她哪儿见过啥绸缎,不过就是听人说过一嘴,拿出来臭显摆罢了。
“诶打住,你可别害我。”每个人都以身上的补丁为荣,她穿绸缎?这不是把刀往她脖子上架嘛!
宋恩礼又好气又好笑,把羊抱给萧和平,“你去食堂找人杀一下,咱自己留三分之一就成,其余的放食堂给大伙儿吧。”
“大妹子你要把这羊给食堂啊?”郑艳丽立马又换了副嘴脸,改朝她竖起大拇指,“大妹子你觉悟真高。”
宋恩礼郁闷得只想撞墙,萧和平终于也忍无可忍,冷着脸把人“请”出门。
好在他也跟着出去,屋里就剩宋恩礼一人,郑艳丽也就没再说啥,只跟人在外面走廊滴嘀嘀咕咕的议论。
要说这个年代的领导干部大多都是普通战士出身,媳妇也有好些是没念过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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