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点什么来。但被她毫不加以掩饰的目光瞧了这么许久,陆骏铮心里也燥得很,回头准备吓唬她一翻。
不期然却对上一双眼神迷离的眸子,酡红的双颊配上两片红肿的樱唇,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陆骏铮额头和手臂的青筋倏地爆起,手上添柴火的动作一滞,望过去的眼神几乎可以燃气火光来。
席瑾蔓回过神,忽然察觉到自己对上四叔的视线,慌忙移开了目光,翻身侧过身子背对着四叔,心口“砰砰”直跳。
隔了会儿,也不知多久,席瑾蔓听到背后四叔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出去了,你赶紧将衣裳脱下来烘干,别着凉了。”四叔的声音里带着急促的喘息,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
四叔要出去?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山洞里?
意识到这个,席瑾蔓顿时有些紧张,眼前明亮的山洞也幽深可怖起来。
她赶忙以手撑起身体,转身想要叫住四叔,恰好瞧见走到洞口的四叔停下脚步,也回身望向自己。
“我就守在洞口。放心,你不叫我,我绝不会进来。”这回陆骏铮的声音倒是比先前温和了不少。
席瑾蔓翕了翕嘴唇,到底没有说出让他留下来的话。
对视的刹那,席瑾蔓清楚地感受到了四叔眸中的忍耐和炙热的火光,本能地感觉自己正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若是自己一开口……
望着空无一人的洞口,席瑾蔓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收回了目光。
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山洞里到底有些不安,身上也渐渐觉出一阵凉意,席瑾蔓起身拍干净身上的草屑,走到火堆旁烤火,眼神时不时地就往洞口瞟去。
洞口外一片幽黑,自然什么都瞧不着。
虽说四叔说了不叫他绝不进来的话,但席瑾蔓是万不可能真脱光了衣裳,光溜溜地坐在那儿等着衣裳烘干的,荒郊野外的,像什么话。
暖融融的火光十分舒适宜人,只是见外衫都十分难干,更别说是里头的衣裳了,席瑾蔓这才不得不解了外衫的层层衣带,背对着洞口露出绣了芙蓉花的小衣来。
提着心时时留意着外头的举动,生怕四叔不要脸地忽然闯进来,可现下这般安静,只有燃着的柴火偶尔爆出“啪”的一声,席瑾蔓又疑心四叔走远了,压根没守在洞口。
心惊胆战着好不容易等到里头的小衣半干,席瑾蔓忙穿戴好了衣裳,又等了会儿,见洞口还是丝毫没有动静,忍不住叫起了四叔来。
“四叔,你还在吗?”
回音叠叠荡荡,冷不丁吓得席瑾蔓一跳,洞口似乎响起一声小石子撞击的轻微声响,却又不是很真切。
又等了等,还是没等到四叔的声音,席瑾蔓摸着自个儿被烤得发热的脸颊,再也坐不住,踮着脚尖一步步走向洞口。
伸手撩开垂下的几根藤蔓,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洞口的杂草不知何时已被砍尽,视线倏地开阔起来。
只是这空荡荡的洞口,哪有四叔的身影?
席瑾蔓恼怒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四叔明明说好了守在洞口,竟是在骗自己的?
随即又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一个人被四叔抛在了这里。
恐惧愈深,席瑾蔓忍不住找寻起四叔的身影来。
“四叔?你在哪儿?”
怕招来其他的什么东西,席瑾蔓并不敢大声呼喊,却根本没有什么回音,不禁鼻头一酸,大颗的泪珠子盈盈汪汪地含在眼眶里。
又喊了一遍,竖起耳朵倾听,仍旧没有四叔的声音,倒是隐约听到了水声。
循着声音往前了几步,忽见左侧的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小溪。而小溪中央,俨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自己并没有被抛下,席瑾蔓提着的心落归原位,大大松了口气。
因着有些距离,四叔的身影在小溪中衬得有些小,细碎的金光洒在水面上,波光涟涟,一弯弦月正悬在树梢顶上,画面意境颇好。
“四叔,你你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从你勾引我的那天起。”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的画面,席瑾蔓的脑海中忽然一前一后地回想起这两句话来。
四叔的那句话,难不成……真是回答自己的?
不,决不是!自己何曾勾引过他?
心里不服气,又急着知晓答案,席瑾蔓提起裙摆,小跑着往四叔那头跑去。
*
一口气跑到溪边停下,气还没喘匀,直到瞧见了四叔月光下裸露的胸膛,席瑾蔓这才发觉四叔并没有穿衣裳,惊叫一声,忙捂住了眼睛背过身去。
“你……你怎么又不穿衣裳啊!”
“榕榕可见过谁穿着衣裳沐浴的?”陆骏铮不疾不徐地反问她。
席瑾蔓无言以对。
话虽如此,可明知自己在这里,还来此地脱衣裳沐浴,又是什么道理。
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四叔又道:“这才短短一个时辰,榕榕为何又来偷看我沐浴?这屡次三番的,存的什么心?”
说得像自己故意似的,席瑾蔓气得急忙转身反驳他。
“那有谁会一个时辰内……”沐浴两次?
剩余的话因眼前近在咫尺的光裸胸膛而咽下。
“嗯?你说。”
陆骏铮故意逗她,见她要回身避开自己,便伸手从她背后一把将人圈进了怀里。
他何时从水里起来的,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人了!
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席瑾蔓干脆也不再挣动,耳边是四叔粗重的喘息声,贴着他胸膛的后背能隐约感受到他的心跳。
见小姑娘乖巧地任自己搂着,陆骏铮喉结微动,只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得。
“榕榕,等我们都回了京城,我就登门去肃国公府提亲,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