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概是疯了。
沈皓祯烦躁地挥手一扫,把所有的文件和纸笔一股脑儿都扫开,乱七八糟地落了一地。
他站了起来,换过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灰蒙蒙的一片。
沈皓祯开车出去,漫无目的地行驶在黎明前的海城。
他把车窗打开,天窗也打开,这初春的寒意扑在脸上,凛冽的夜扑面而来。
他胡乱地转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把车给开到了江边去。
江面有鳞鳞的灯光,不远处的挖砂船还在工作。
那座桥,他曾经和林疏影一起骑着脚踏车行过,他载着她,她坐在后座上,裙裾飞扬,落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也不知有多少年,他没有再骑过脚踏车,也再没有载过那样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那样的时光真好,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那些身外之物,什么房子,车,股票,财产,名声,地位……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那个女孩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重新对他甜甜地笑。
后来,那座桥,她坐在囚车里驶过,车冲了下去。
现在那被冲毁的护栏都已经修复如初,看不出一丝曾经出过事故的痕迹,可是她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天。
江上的风拂过他的脸,不知何时,他已经红了眼眶。
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走错的,但是,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拦住命运的车轮,使其走向不同的方向,但他都没有做。
比如说,他早一点把公司的资金账目都交给林疏影,那么在危难的时刻,她就有钱来应付一阵子,就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钱去嫁给纪松明,成为纪家恩怨的牺牲品。
比如说,他经历过痛苦回归海城的时候,如果他足够相信她,他原本可以有机会去找她,然后带她离开纪松明的身边。
比如说,纪松明去世的那一天,他可以安静地听她解释……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江的另一边,远远的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又逐渐开始显出些微的霞光来。
今天程晓雾大婚,她要嫁给自己恋爱五年的男朋友。
可是,她也将会像林疏影一样,卷入盛家的恩怨里去,也许,她和疏影一样,将变成下一个牺牲品。
沈皓祯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车里,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把车给开走了,往盛家的别墅驶去。
他到盛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天色还早,但是因为今天对于盛家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家里上上下下的人的起得很早。
盛家的别墅带很宽敞的院子,门前有开阔的草坪,婚礼的地点就安排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这别墅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式样很有古典感,像一座城堡,大厅和院子都已经收拾出来,倒比外面的教堂更有感觉。
院子里的草坪和灌木现在都已经修剪得整整齐齐,临时移栽了更多的的花过来,青石板的台阶铺上了大红的羊毛地毯,两旁摆满了香槟玫瑰的花束,院子里已经布置成了花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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