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张承业倒也不敢马虎,他当即安排人,将各处开采出的石炭,按照李存勖说的办法开始炼焦,然后将炼好的焦炭分别送到十几家铁匠铺,试着看哪一处的石炭可以炼出钢来。
这种“优中选优”的办法倒不是李存勖提出来的,而是张承业在下基层视察匠作营工作时,一个姓史的铁匠向他当面进献的。
张承业当即予以采纳,果然各地进献的石炭高下立判,有的炼了半天就只炼了个寂寞,有的则引起大火还烧死了两名工匠,唯有朔州所出的石炭一炼就有。
当然也不是说其他地方的石炭就不好,只不过大家都是首次接触这种新鲜事物,自然在操作过程中会出现千差万别的情况了。
但张承业不管这些,既然朔州石炭顶呱呱,那就必须尽快再接再厉,于是他便将炼好的焦炭尽数发到匠作营,下一步他就准备炼钢了。
李存勖看完卷宗后,不禁深深的感慨了一番,果然我华夏人民多智慧,只要稍稍点拨一下,他们便能给你带来无穷的惊喜。
讲真,对于“炼焦”什么的,李存勖就是个半吊子二把刀,当初讲的时候就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但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张承业居然就带着人给弄了出来。
“这么厉害,干脆把那个最牛掰的‘快递’画出来,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呢?”,李存勖的自嗨简直已经突破了天际。
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一连串打击后,此刻的李存勖觉得自己现在又行了!“看来有财神爷的光环加持,这就是不一样啊!”,某人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又搓起了光秃秃的下巴,喃喃自语道。
“财神爷!对啊,不知明府拜了哪尊财神,自从搞出了这个‘炼焦’,监军使便再也没到咱们这里来过了。而且还有一桩喜讯好叫明府知晓....”,冯道此时化身报喜鸟,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他说着又站起身来,将一叠文件摆到了李存勖的书案上,指着上面的数字对李存勖说道:“自从上回属下按您的吩咐,大肆张榜公示,将‘厘金’的征收办法还有好处详尽的说明后,有些个商贾便试着缴纳起来。
一试之下果然对他们好处多多,现在此辈纷纷打消了疑虑,有的商贾甚至特意绕路从咱们河东过境。这个月咱们河东的‘厘金’收入,整整比上个月翻了十倍!咳咳咳咳......”。
冯道职司仓贮、租赋、财货、市肆,因此对于各项税收最是敏感,此刻当他说到“厘金”的大幅增加时,忘情之下竟也跟方才的老梁一般,把胸脯拍得山响,直到把自己拍得“咳咳”的一阵咳嗦,这才停下手来。
“老冯、老冯,注意身体,你再这么拍身子骨就....瘘啦!”,李存勖见他拍得用力,自己看着都疼,连忙起身将“道哥”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来目前的形势是一片大好啊,老冯,这里面要是没有你的辛苦奔走,断不会有今日之局面!监军使和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确是我河东大才也!”,李存勖轻轻拍了拍冯道的肩膀,很是欣慰的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明府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属下不过是附于骥尾之燕雀尔”,这个时候冯道自然要表现的无比谦卑才好。
就在二人的商业吹捧与彩虹屁满屋交错乱飞之际,盖寓匆忙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开口道:“奉王爷均令,尽快准备粮草大军不日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