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开个小玩穴打开一下尴尬的局面而已,你紧张个甚?”,李存勖边说边将冯道从地上扯了起来,同时还不易察觉的抖了抖衣袍的下摆,将冯道黏在上面的鼻涕甩了下去。
“这征收厘金的新规定,你是不是没说清楚啊,要知道这个办法推开后,商贾们不仅实际缴纳的税负在降低,而且在安全上也有了保障,这对他们没有坏处啊?”,李存勖继续抖着衣袍,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半晌见冯道没有吭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说道哥,你不会只是把公文下发下去,然后催着下面人赶紧征收吧?”。
“向例不一直都是如此吗?官府征税,难道还要跟那些商贾分说清楚?长此以往势必将此辈养的刁钻无比,想不成奸商都难了”,冯道说的振振有词,在他而言这自然是题中应有之意,根本就不需讨论的。
李存勖在这里待得久了,自然也知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特别是对于四民之末的商贾,说那么多废话作甚,让他们交钱都算是抬举此辈了。
“这样吧,你再出一份告示,将我们当初商议时,对于收取厘金的目的、意义,以及收取标准、前后对比的标准,都说的明明白白的,然后派人在各处交通要道张贴出来,最好安排专人负责讲解,这么一来相信那些商贾就会少了很多疑虑的”。
既然是新事物,李存勖就只好凭借着前世听见的、看见的,再加上自己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解,以及断章取义的猜想,为冯道充当起“导师”来。
至于执行下去的效果如何,李存勖也不敢确定,只不过不拿这些话糊弄住冯道,李存勖还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半夜里来个“头悬梁”啥的,真个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明府,这个....真的管用?会有效果吗?”,冯道也不是傻的,对于李存勖这套看似可行,却又没有任何实质的骚操作,他委实有些放心不下。
“管用、管用,你就当真的听.....啊不是,这些真的行!你先这么去做吧,我这边还有个会,回头有事再找你”,李存勖如渣男一般敷衍着冯道,然后瞅准时机,找了个借口便溜出了府衙。
哪知这厮刚一出了大门,就有一辆大车从他身后飞驰而来,到了李存勖的身边速度丝毫不减,只见车门猛地打开一只大手便伸了出来,一把将他掳到了车内。
惊魂未定之下李存勖险些喊出声来,定睛一看对面却是面容平淡的张秘,而“抓”他上车之人自然就是李存孝了。
“内判院是保密单位,可你们也不用在自己家门口弄得鬼鬼祟祟吧”,李存勖整了整衣领,很是无奈的说道。
“小王爷勿怪,我们却是有紧急的情况,只是阿孝他....还未等属下说完,正好见您出来,就....”,张秘也很是无语。
他方才乘车过来,正好在府衙外碰到李存孝。这厮如今也在内判院挂了份差事,平时经常听李存勖讲些特工的事情,不觉间竟有些入了“戏”。
今日一见张秘说有“情况”,顿时就神经兮兮的,眼见李存勖出门,便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抓上车来。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派人过来传个话也就是了”,李存勖还没从方才冯道的阴影里走出来,此刻靠在车厢璧上心不在焉的问道。
“幽州方面发回消息,朱全忠的大女儿还在幽州,目前尚未离开”,张秘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