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交代。
若是连人都没见,就处理的话,也说不过去。
见了面,也就算是审问过了。
表面上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
“太子?你怎么来了?看我的笑话吗?”
武温春目光很冷,然后神色一凝,直接被朴狗儿手中的酒壶吸引了过去,身躯颤抖问道:“这是要杀我?”
李琩道:“没错,还有点自知之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武温春大骇,“我犯了什么罪?不就是请信安王和广武王,吃了一顿饭吗?这也算犯了死罪吗?”
“别想那么多了。”
李琩朝着朴狗儿示意了一眼。
朴狗儿端着毒酒走了上去,温言劝道:“武温春,别客气,请喝吧,喝了壶中的酒,一切就解脱了。”
武温春瞪了一眼朴狗儿,顿时心如死灰,大声喝问道:“太子,为什么是你来送我最后一程?你身份尊贵,没有任何的道理来见我,莫非想杀我的人是你,并不是陛下?”
“真啰嗦,你这么蠢,能想明白其中的事吗?”
李琩嘲讽了起来。
他不想改变武温春的命运,只能送他去死。
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这就是他的取舍。
即便有些得失,那也无关痛痒。
对于武氏族人,保持足够的距离就好。
私下的情谊,就不能有了。
“我蠢吗?呵呵,我确实很蠢。”
“我低估了,陛下害我的决心。”
“相信太子,也是被迫卷入了这个是非。”
“我还想着,恩怨都过去了。”
“为何陛下,还要死抓着不放呢?”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按照辈分来论,我还是陛下的远亲表哥。”
“可恨,可悲啊。”
“我图谋出仕,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武温春惨笑连连,表情悲哀。
他能想到,李隆基不给武氏族人任何出仕的机会,这才对他这么狠。
太子此来,或许是顺应陛下的心意。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都要死了。
可惜的是,还是连累了信安王和广武王。
心中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太子,我是惠妃娘娘的族兄,是你的远房舅舅,这个关系,你抛不掉吧?”
武温春神色复杂,目光灼灼的询问。
李琩说道:“别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
“哈哈,也是。”
武温春哀求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死后,太子还眷顾这点亲情的话,就把我找个坑埋了,我不想暴尸荒野,更不想当孤魂野鬼。”
李琩斜视了一眼朴狗儿,“记住了吗?”
朴狗儿躬身道:“记住了,奴才会厚葬他,不至于那么寒酸。”
“谢谢!”
武温春接过了毒酒,惨笑道:“太子,你走吧,别让我的死相,污了你的眼睛。”
李琩转身离开。
武温春喝光了壶中酒,片刻后,气绝身亡。
唯有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那么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