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范增怒气冲天,指着虞姬厉声道:“将军心软能放你一马,我可不会为他留下任何的后患,军中行刺本就是死罪,这里有毒药,有匕首,你自己选择一种死法吧。”
他自心腹口中得之了项羽手臂受伤的事,怒火中烧,立刻找到了虞姬头上,想要为他除去这个祸患。
项羽尊称他为亚父,他们实际的关系却远远不是情同父子四个字可以概括的,项羽身上承载着范增所有的政治抱负,他年轻正直,勇猛善战,最难得的是宅心仁厚,他具备成为一代明君的所有特质。
范增对项羽的期望极高,他是骁勇善战的将才,而他是心思缜密的谋士,二人可互补其短,毫无疑问,他愿为项羽坐得的万里江山拼尽最后一分心力。
因此,范增决不允许任何人毁了项羽。
虞姬看了看范增放在桌上的两样器物,白色瓷瓶装的毒药,红绸裹的青铜匕首,哪一样都能轻而易举的取她性命,其实,在做出刺杀决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无所畏惧,目光平和的与范增对视:“你想赐死我?那你知道项羽为何要留下我吗?”
“不论是什么原因,你都必须死。”语气生硬,不容置喙,所有项羽不忍心做的决定他都可以帮他做,比如坑杀秦军,比如诛杀刘邦,再比如赐死虞姬。。
只是项羽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不到一天的工夫,先是留下虞姬,后又放走刘邦,居然对行刺自己人的举动都纵容,这着实让范增有些失望。
“选一个吧。”
在来之前,虞姬早已听闻范增的大名,他是项羽麾下第一谋士,坑杀秦军的事情,定也逃脱不了干系,只是可惜,哥哥的大仇未报,她既要死在敌人的手里了。
虞姬抄起桌上的白色瓷瓶,刚一打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便飘了出来,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范增:“猎户家养的狗,时间长了,竟把自己也当成了狩猎者,真是可笑。”
说完仰头将毒药尽数灌入嘴中,那味道太冲,虞姬猛烈的咳嗽着,将嘴中的药咳出了大半。
“你喝了什么?”她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了项羽焦急的声音。
得到手下的通报,说是范增去了虞姬的营帐,项羽立刻觉得情况不妙,快速往那边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虞姬已喝下了毒药。
看着桌上放得匕首与药瓶,他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况,顾不上和范增说话,抱着虞姬就冲向军医的营帐。
范增还是头一次看到项羽如此紧张一个女人,心中祈祷着毒药赶快奏效,他有预感,这个女人若是不除,日后定会成为项羽的一大羁绊。
唉,到底是年轻,冲动有余,心狠不足。
帷幔下床榻上,娇小瘦削的人儿躺在上面,白皙的面庞泛着青色,眉头紧锁着,虞姬的毒已解,只是还未苏醒,项羽守在榻边,目色沉沉。
让他诧异的倒不是范增直截了当的手段,而是虞姬那和林虞如出一辙的倔强,无端的让人揪心,看不见他心爱的女子,却能在他人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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