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思量许久,湄九轻轻低下头,心里有些闷,却又不得不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柳澈,你应该知道,我刚从一场痛苦的爱情里逃脱,不想再经历另一段,而且我不能骗你,我对你的信任和依赖都是朋友间的……你懂吗?”声音越来越小,不是心虚,而是不想为了自己多次深陷险境的人难过。
话毕,房里一片静寂,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湄九抬头看着床上的人,一脸深沉,看不透的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释然,轻轻喊了一声:“柳澈……”
“嗯?我在想身体养好之后要去哪里?”柳澈扯起嘴角一笑,心里应该是被刺上了一刀,钻心地疼。
湄九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语塞,什么也没说。她其实也不知道,沈府可以让他待下去吗?皱眉道:“柳澈,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这次多亏有你,我才没有发生意外,你在沈府不用急着走的。”
“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看你的表情纠结得让人看着觉得甚是……丢脸。”柳澈顿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形容不出。
“丢脸吗?没有没有,我们说开了也就是了,你以后肯定会遇上更好的与你一生白头的女子,不是像我这样。”湄九强行想话安慰。
柳澈看出她的不自在,笑了笑缓缓开口:“湄九,不必说那些慰人的话,我想休息了。”
“好,那我就回去了。”湄九颔首说道,心下一阵轻松,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那些话是她从未想过的,心里除了萧觉好像没有想过和旁人会有的故事,尽管眼下,他们二人这般情形,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他们之间种种可能出现的转折点。
摇了摇头,全让这些话随风远去吧!阳光这样好,怎么能用来纠结情爱呢?
菡萏跟在湄九身边,看她一会故作轻松一会面色凝重,走回房里终于忍不住问:“小姐,你又听说什么了吗?”
湄九抬头一惊,轻声说道:“没什么!对了,菡萏,你们冤枉萧觉了,那些刺客不是他派的。”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嘴上又浮起隐隐的笑容。
“小姐,这是你从哪里听说的?”菡萏有些怀疑,轻声问道。
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湄九就知道她的想法,将沈付同她转述的话又说了一遍,菡萏不禁挠挠头,讪讪地说:“我说那日他没说完的样子,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撇撇嘴,湄九很是无奈,看着窗外的阳光,疑团解开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明媚了一些。
翌日,沈三爷、沈从二人早早地入宫去了,这只是皇上随意办的一个宴席,好像是淑妃娘娘有意提的,没有许多规矩,席上会有许多身材妖娆的舞姬、歌姬……沈从一开始并不想来,但沈府请了三人,两人都不去实在有失礼数,这才不情愿地进宫去了。
朝中被邀请的大臣、家眷都是坐在宫里特意所建的紫宸殿,足足可以坐下百余人,中间还能有歌舞表演。左右丞相、庆国公、萧觉、沈三爷都是坐在第一排,出席的妃嫔也不多,主要也是以淑妃娘娘的名义办的,或者说是萧觉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