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出来的光辉形象已经坍塌的差不多了。先说互助,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所谓的相互帮助其实取决于人民自身,但是就平民来说,大多数人在社交中的理念是先获取,再回报,而不是先付出,再收获,概括来说就是:“你要先帮我,我才有可能帮回你,如果你我素未平生,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帮助你呢?”可当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谁又来当第一个?谁还愿意率先付出?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好心没好报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呢。”
“这种恶性循环就导致所谓的“互助”沦为了无从兑现的空话。不过客观上讲,这也不全是同铸会的错,根本原因在于全民素质。就目前的全民素质来看,人们的私欲和贪念是根本无法驱使他们去不图回报的付出的。总得来说,互助是件好事,只是对于当前人们的平均素质来说,它好的有点儿过分了。接下来还得说说包容,其实这一点反而没什么好说的,自从同铸会一家独大之后,它对新生势力哪有半点儿包容了?而且从手段上看,它比之前的刺客和元素法师们可残酷多了。”
“可是如果同铸会已经不得民心了,为什么最近这些年来他们的信徒却还是越来越多呢?”罗兰不解的问道。
“因为人们别无选择。人们来到这个世界总会想要点儿什么,权力,财富,爱情,或者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总得来说,每个人都想越来越好。怎么才能越来越好?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爬得更高,地位越高,能获得的好处就越多,自然能让自己越来越好。怎么才能爬得更高呢?取决于你所依附的势力,你所属的势力越大,往上爬就越容易。翻翻历史你就会发现,三千年前,人们总是想方设法的服务于皇室,二千年前,人们开始喜欢跟刺客交朋友,一千年前,人们挤破脑袋想当上畏魔者,至于现在人们恨不得刚出生就成为同铸会的信徒。”
“虽然这中间也会有例外,比如有些人至今都奉行着“一入暗影,长夜永随”的刺客信条,有些人依然认为把天选者徽记别在胸前会无比的骄傲,有些人醉心于炼金术,有些人沉迷于药剂。但要注意的是,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人,他们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纵使这样需要付出更多。”
“但是平民就不一样,也许你对宗教毫无感觉,觉得“包容和互助”简直狗屁不通,也懒得操心什么前途,所以你会想对同铸会说,去你妈的,离我远点!可是当你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当你身边所有人都是同铸会的信徒时,这似乎就会出现些问题了。你即不去祈祷,也不做礼拜,只有你跟大家不一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孤立,不再有朋友,被家人冷落,得不到姑娘们的青睐,让你只能像个幽灵般在世间游荡于是你会想改变,终于决定放弃,而这也很简单,你只需要走进教堂,接受洗礼,成为同铸会那千千万万名信徒之一。”
“那炽天之翼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罗兰问。
“给人希望,以炽天使的名义。在这个日渐扭曲的,所谓包容和互助都荡然无存的世界里,那些清醒的,对同铸会失去信心的,对现实充满怨念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可惜在同铸会的高压政策下他们是无助的,不但难以形成规模,就算形成规模也会立刻被消灭。这就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当这个世界需要被改变的时候,人们却无力改变它。这种时候人们就会寄希望于某种虚无的、神奇的、足以力挽狂澜的力量,比如说神明。而炽天之翼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强大的,前所未有的,看得见也摸得着的,最重要的他是真实的!”
“这么说来,倒是有神论赢了。”罗兰若有所思的说。
“接下来就是白魔法和黑魔法的问题”
“等等,这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罗兰打断了他。
“可是时代变了,我的朋友,如今掌控白魔法的不再是牧师,而是同铸会,崇尚黑魔法的也不再是巫师,而是炽天之翼了。而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也发生了变化,白魔法在同铸会手里已经成了**,打压和宗教迫害的代名词,黑魔法在炽天之翼这儿却代表了抗争,颠覆和决不屈服你不得不承认,在一千年后的今天,白的已被染成了黑的,而黑的却洗成了白的。”
“照你的说法,好像是炽天之翼完胜啊。”罗兰哑然失笑道,这显然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结论。
“同铸会只是代表现在,而炽天之翼必将赢得未来!”菲利克斯坚定而决然的说,这种语气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
“也许吧,何况炽天之翼的这些信徒们还如此狂热。”罗兰想了想说:“在万松山下我也杀过不少黑武士和狂信者,可是跟那些慌乱的捍卫者和麻木的死灵生物不同,他们的眼睛中充斥着疯狂和决绝,好像这世间没什么能让他们感到恐惧。”
“在当前这种局势下,狂热是必须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从夹缝中壮大起来,更不可能在如此大的劣势下顶住同铸会的三次北伐。但是仅仅依靠狂热并不能赢得战争,更无法改变世界,所以至少要有人保持冷静。”
“比如说,莎尔?”
“不,她比所有人都狂热得多。”
“那会是谁?”
“当然是至高无上的炽天使啊。”
“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就去见见他吧。”菲利克斯将马匹交给了等候在通道出口的守卫,指向前方:“忏悔大厅,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