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到了疼痛,可是那痛楚正在渐渐减弱!我支撑起身体,看到了笼罩在我伤口处那明黄色的光,而沐浴其中的刀口正在以肉眼能看出的速度愈合!我的神智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清醒,我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
他半举着右手,手中闪耀的光芒跟伤口处交相辉映,在光辉的照耀下我能看到他灰色的麻布长袍,却看不清他兜帽下的面孔,只能隐约分辨出他下巴上的胡须和嘴角的笑容。
一位牧师,我在心中暗叹道,他正在为我治疗!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透过撕破的长袍,我可以看到刀口处的皮肤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出它刚刚被三厘米宽的匕首捅进去过!
虽然我一直知道牧师的职责就是治疗,可是当今天我亲身经历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慑的倘目结舌,而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娜塔莉更是为这奇观张大了嘴巴。
“起来吧,小伙子,你没事了。”他伸出右手,将我拉了起来。我握着他的手,粗糙,稳健,充满力量。我感受着他的声音,和善,深沉,略显沧桑。
“谢谢谢你”我用手指触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感受不出任何不适或异常:“谢谢你,牧师!”
“举手之劳而已。”他笑着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半长的棕色乱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和看起来许久未曾修剪过的络腮胡须。他向我伸出右手,一双暗灰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充满智慧的光亮:“你好,我叫麦克白,一名修士。”
修士!我惊呆了,他会是个修士?
传言中的全能之人?!
这位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诧异,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由斜向交叉在一起的盾牌和佩剑组成的银色徽章。
“恩泽勋章!”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现在你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我信了,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在恩泽勋章面前,我必须得信了!可我却依然不太敢相信,因为修士这个身份,实在是太神奇了!
同铸会的第一个修士,也是全世界的第一个修士是凯恩。弗罗斯特。就是如今同铸会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四圣堂之首——苦修者,一个活了超过二百年的传奇。
一千年前,在同铸会取得了黑白战争的胜利后不久,教会的核心——圣堂成立了。它由一名骑士,一名祭祀和一名来自天谴议会的法师组成,都是当时世界上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们分别被授予守护者、祈福者、惩罚者的称号,并代代传承。
一百五十多年前,凯恩成为了同铸会新一代祈福者,但是跟其他的祭祀不同,在凯恩刚刚掌握圣光之力的时候,除了领悟出治疗能力的同时,还表现出了极好的肌肉协调性和高超的武技天赋。这很不正常,牧师的特性决定了他独有的治疗能力和可观的魔法防御力,相对的,他们体质柔弱,格斗能力近乎为零,毕竟冲锋陷阵都是骑士们的事情。所以当时凯恩的状态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经过一番权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古以来都算稀有物种的牧师,可他也从未搁置过自己的格斗技巧,直到一百多年前的一天,他实现了近身格斗与治疗法术的完美结合!这在当时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随后在同铸会登峰造极的他放弃了祈福者的尊号,自称苦修者,并继续占据着圣堂中的一个位置,从此圣堂被增加到了四个人,而能打、能抗,能治疗的全能型职业——修士就这样诞生了!跟后来的祷告者一样,修士同样由牧师转化而来,但是限于牧师的特性,就算经过了凯恩的亲自点拨,这种能把骑士天赋融会贯通的人依然凤毛麟角。据说经过了这一百来年,整个大陆的修士也不过才五、六十人,他们都佩戴着跟灵魂绑定在一起的恩泽勋章,并由凯恩直接领导。
而凯恩近些年来也几乎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对修士的培养上,很少再过问同铸会的教务,七年前星辰的入教典礼已经是凯恩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了。由于他长期以来的半隐退状态,也使得同铸会似乎又回到了传统的三权分立时期。但是只要伟大的苦修者还活着,我想就没人敢忽视他和那些除了他不服从任何人的修士们。
对了,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在圣堂中会有一个天谴议会的法师,这就又要回到那场黑白战争中了
“我说你怎么了?”
“啊?”我猛地回过神儿来,才想起我正在跟这位叫麦克白的修士聊天儿,我连忙跟他那不知被凉了多久的手握在一起,赔着笑说:“不不好意思,你你的身份,让我想起了好多传说中的事情。”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看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他捡起地上一张沾了血的纸问我:“这通缉令上的人是你吗?”
我扫了一眼那张崭新的画像,寸许长的棕色短发,浅褐色的眼睛,略显消瘦的脸庞,果然比上一张像了许多。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我应该立刻否认才对,我可不想刚被救活接着就被干掉,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可是我不认为麦克白会是个眼花加脑残的傻子,所以我只好叹了口气说:“是。”
“你杀了人?”他皱着眉看着通缉令上的描述:“现在还是个强盗?!”
“这上面是这么说我的?”我惊讶的问。
“当然,你以为呢?”
“我”我有些失魂落魄的说:“我不知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摇着头,突然激动的跳了起来:“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可这通缉令”
“我被陷害了,我被陷害了!”我用力抓着他的双肩喊道:“修士,我被陷害了啊!”“你被陷害了?你是说被这里的执政官?”
“是啊,修士,他们”我搜肠刮肚的寻找着我会被克劳福德陷害的理由,诸神在上,我觉得自己快编不下去了!
“不过你作为这一带唯一的元素法师,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打断了我的话,自顾自的分析起来:“一路走来,我几乎看尽了政府官员们的**。他们心胸狭窄,贪得无厌,不仅不为国家社稷出力,还像吸血鬼般压榨着日渐穷苦的人民,跟同铸会的现状没什么两样!你一定也是遭到了执政官的排挤才落得这个地步的,对吗?”
“对!对、对、对!”我连连点着头:“他一直想拉拢我,那个烛火城的狗官克劳福德,我当然不会跟他同流合污!想不到他居然因为这个就通缉我!今晚这道伤就是他的走狗,城防官杰森给我留下的!”我慷慨激昂的控诉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勾勒麦克白带着我到烛火城大开杀戒的情景。我会把杰森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把克劳福德的头砍下来当球踢,想想这些血腥而又欢快的场面,我简直都等不及了!
“放心吧,孩子,现在你安全了。”他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
“等等,你不准备让我带您去烛火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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