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躬了躬腰道:“奴才奉太后之命巡视后宫之时,发现追星大人从坤宁宫方向出来,奴才好奇之下跟着追星大人,才知道是皇上派追星大人去探望娘娘。”
听着张德海的话我心中甜丝丝的,我果然没有猜错,但还是有一点失落,他既然心中挂着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我?我又低头看着桌上的佛经,这个顺治,还真是要面子呢。
太后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说:“不能小看别人,更不能小看自己,我希望能再从皇上脸上见到那么开心的笑容。”
我盯着太后的眼睛说:“太后相信我吗?”曾经她警告过我不要过多地接触顺治,现在她终于接受我了吗?
太后握着我的手说:“你是荣惠,是么?”
我一愣,随即笑着说:“是,以后,我只是荣惠。”
“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笑了笑,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既然你是荣惠,你就要知道,顺治帝的后宫,不是属于太后的,也不是属于佟佳念锦的,更不是董鄂乌云珠的,是属于你博尔吉济特•;荣惠的。”
我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双腿微膝,轻轻下拜:“儿臣谨记皇额娘的话。”从现在起,我只是荣惠,大清国的国母,顺治帝的帝后!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个宫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问的是沧海,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太后轻声道:“把她放出宫去也好,省得留在宫中烦心。不过以后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什么不说第一句?“那害人之心呢?”我轻问道。
太后看着我认真地说:“该有的时候,是不能心软的。”
我看着太后平静温和的脸,当初那么混乱的争斗,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接着又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人会去追究为何胜,为何败。这是一条荆棘之路,一不小心便会将你刺得体无完肤,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笑道:“儿臣已经在这条路上了,虽没有万全的准备,但儿臣不打算回头,亦不会后悔。”我自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稍遇挫折,便想着回头,但此时我却无比的有勇气,因为我要争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我的爱人!
太后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太后又笑道:“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记得十五那天早点到慈宁宫给我请安。”
这边太后刚出去,袭人便端着一碗药进来,袭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送进一碗药来,当然,全给我屋里的盆栽喝了,当我端着药碗专心地给盆栽“浇水”的时候,袭人略带疑惑地问:“主子,您既然己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大病不愈的样子?”
“你觉得呢?”我反问,袭人不能只做我的应声筒,我要培养她独立思考的能力。
袭人开口道:“奴婢觉得,主子是想继续示弱,让她们都轻瞧了主子,然后主子再出其不意地反击。”
“嗯,”我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袭人偷瞄了我一眼,小声说:“主子是想让皇上担心?”
干嘛说那么小声?我好笑地看着她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袭人以极快的速度点了下头,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那,我笑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担心?”
袭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主子病了半个月,皇上一次都没来过。”
“皇上的人没来,可他的眼睛来过。”不理袭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又道:“接着猜,还有呢?”
“还有?”袭人想了想说:“奴婢不知道了。还有什么?”
“嗯,”我摸了摸鼻子道:“皇后被禁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如果没有病,只是单纯地被困在坤宁宫,那些个长舌妇不知要如何嘲笑我,以后见了她们,皇后的威严何在?但是我现在病得快死了,她们说起我时就会将注意力从‘禁足’上转移到‘重病’上,不至于那么丢脸。”
袭人感叹道:“主子果然想得周全。”
“呵呵,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话一出口,我便觉得不好,果然,袭人一脸迷茫地问:“主子为什么是第三?第一第二是谁?”
“嗯第一第二当然是是皇上和太后了。”我还真是个“急智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