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炳章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在众人的心头。
“你们要知道,即便是动用当今最先进的测谎仪器,恐怕也难以在他们身上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他语气低沉地强调,“他们已经通过这次测试已获得了某种免疫力,再说,全军上下,除了二处,哪里还能找到如此高精度的测谎设施?”
“这样一来,所谓的甄别测试,不过是走过场,只会得出一个毫无破绽、继续重用他们的结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警醒。
他进一步推演了这一假设所带来的严重后果:“试想一下,倘若我们中央系部队在对敌作战的关键时刻,因为内部出现了这样的隐患,那将会遭受何等惨烈的损失?”
“全军覆没绝非夸大其词,而是我们必须正视的残酷现实。”
“即使退一万步讲,侥幸避免了全军覆灭的悲剧,但日后抗战,若他们日后掌握了一团一旅,甚至一师的兵权,并选择在此时率众倒戈投敌,那么对我们的军心士气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背叛行为会不会动摇军队根基?如果军心因此瓦解,那么我们又将如何坚定信念,持续进行这场艰苦卓绝的抗战?”
钱炳章的话语戛然而止,却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
说到这里,钱炳章话锋一转,“试想一下,若他们潜回敌人的阵营内部担任反间任务,其对我们的地下情报工作所构成的危害将会是多么严峻,所可能造成的损失又会是如何巨大?”
他的语调逐渐加重,仿佛每句话都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不仅仅关乎无数精心布设的情报网络是否会被一举瓦解,更关乎到有多少我们党国忠肝义胆、舍生忘死的勇士,可能会因他们的存在而无辜丧命。”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强调着这一点的重要性,“因为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他们熟知我们的运作方式,洞察我们的思维模式,甚至能如同施展读心术般精准预测我们的行动。”
“这种敌人,岂非可怕至极?”
此刻,江浩然挺身而出,他的身影拉出一道坚毅的影子,打破了紧张沉默。
“报告长官,我对此有不同看法。”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忽视的决断,“我想请问,在我们判定和行动的过程中,是否有可能存在误判导致的误杀情况?”
“真相往往并非表面所见,有时不慎的话,会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钱炳章那张冷峻的脸庞显得越发刚硬无情,他的话语像是从冰窖中缓缓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根据目前的情况分析,几率大约只在百分之十左右。”
他的语气沉稳而决绝,透露出一种对数字背后生命的淡漠。
“然而,对于那些可能被误判处决的人来说,这百分之十就是生与死的天堑,是无辜与否的全部定义。”江浩然道,“在长官眼中,这只是概率问题;但对于他们而言,冤死便是百分之百的悲剧,无法逆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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