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我没头没脑的话,皱皱眉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你的功夫!”
我不理他站起来,向派出所的民警说:“能不能问问他们,认不认识医院有家姓凌的?”
民警停止了讯问,怔怔地看着我,那个110的警察显然在这里很有面子,命令道:“问问他们!”
没得到什么结果,那些民工只承认有人临时给他们钱要他们打架时帮个人场,其他是一问三不知。我烦躁地想真正的打手全跑掉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我只想尽快见到凌敏的家人,那是我当时能想出来的唯一线索,我请求道:“能不能让我上趟医院,我有急事!”
这时派出所民警走过来,对我说:“我们都问清楚了,那位记者和你的表妹刚才也向110做证,基本可以认定你开始是属于正当防卫。可你后来穷追不舍时又打伤几个民工,这个责任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我问:“他们把我的车砸了怎么算?”
派出所警察遗憾地摊摊手:“这些民工没有人砸你的车,他们工地上的人也做证了。从你们和目击者口中描述中那些砸车的三四个人,也就是雇佣民工的几个歹徒,还需要进行下一步抓捕!”
我是武警出身,对这些治安处罚和调解程序也多少明白一些,知道抓不住那几个为首的打手,这件事情是不能水落石出的,向几个临时雇佣的农民工,我也是讨不出什么说法的。
我只恨自己打昏了头,放跑了真凶。
这时已近深夜,民警又问我:“施慧你有没有单位,如果有单位的话,可以叫单位领导出面做个保证,今晚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毫不迟疑地说:“我是个体户没有单位!”
我想我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干警身份,如果让丁监狱长知道这个施慧刚消停几天,又参与打架斗殴被送进派出所,刚刚好过来的印象又得一落千丈。
派出所警察又说:“那就让你们家人来保一下,也行。”
我想想小婉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这个事件现在看起来,十有**是因我而起,而且还连累了强磊,我心中正充满愧疚,怎么再好意思麻烦他们,就说:“我在省城没家人,我也没钱,我的车被歹徒砸坏了,你们看着办吧!”
派出所的警察为难了,看着我说:“案子也没什么大事,顶多涉及个赔偿,你是个女的,咋好给你关号里去呀?”
我坦然说:“没什么问题吧,你们派出所也不是没进过女的。”
这时那几个民工听明白了,开始大胆发言,看样子他们全是来自西部,因为入耳的全是陕北腔腔:
“哎,警察大哥,你们可不能放了这个杠婆姨!她凶得很!”
“对,她得赔偿我们医药费!”
110警察首先不忿,一个起身啪地把手中半瓶矿泉水砸向最后要医药费的民工脚下,然后走过去挨个儿出声地拍了他们的脑袋,教训道:“反了你们了!一个个大老远的来东北挣钱,活不好好干学人家拔份儿撒野,我看揍你们一顿算轻的!”
然后又对派出所民警说:“把他们全关一个号里蹲一宿!让他们知道知道跟人打架的后果!”
押走了几个民工,110警察对我说:“这样吧,你把身份证押这儿,我给你做个保!”
我跟了他走出派出所大门,一辆警车停在外边,他快走几步打开车门,从里面摸出一只手机交还给我:“这是你的吧?”
我想这肯定是我遗失在现场的,接过来开盖看了看没坏,时间已经是11点半,刚要道谢,听他又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我叫徐亮,以前我是这儿的所长,所以说你今天遇上我,算是走运了!”
我赶紧说:“谢谢你了徐所长!”
“现在是徐警官!”他笑着看着我又道:“这么晚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我想去医院!”
他看看我的样子,说了声“上车吧”先动作利落地跳进去启动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