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江五妹妹”奚采桑笑得古古怪怪的向吓得魂不附体的江爱天道:“我是穷秀才奚九娘的姐姐也是他哥哥我可不能目睹他一世人没出息一辈子挨穷挨饿。”
“别杀我”江爱天的眼泪没命的流却忘了哭泣“求求你们饶了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我都给”
“本来就不由你不给”奚采桑血匕又一扬冰凉沾血的刀锋贴近江爱天的脸颊:“我先要了你再杀你全家财物洗劫一空要是你哥哥江瘦语回来也一并把他宰了四大名捕任他们怎么查都以为是淫贼干的?千料万猜都想不到是我们几个闹着要擒凶正法的妇道人家!”
说到这里奚采桑低声怪笑起来由于她心中着实喜欢得意是以手上的刀锋将江爱天的脸庞刮得沙沙作响她也不为意。
“其实穷苦人家对你们这些穷奢极侈、出尽风头、享尽清誉、色艺远播的世家子弟早已深痛恶绝”奚采桑一字一句地道:“‘十全才女’于素冬、‘富可敌国钱大老板的爱妾殷丽情、‘燕云剑派’女掌门人尤菊剑、‘青梅女侠’段柔青、‘女豪侠’冷迷菊、‘彩云仙子’伍彩云、岑御史爱女岑燕若、‘女神捕’谢红殿、‘淮北第一英雄夫人’顾秋暖莫不是这样死的。”
她每报一个名字时江爱天就像心口被擂了一下似的颤了一颤到最后奚采桑还斜睨着她补了一句:“现在轮也轮到你了。”
“你也睡安稳大觉适意久了如今让你尝尝辱而后杀的滋味。”
“我不要”江爱天无力地哭道:“我不要”
“小姐啊”奚采桑用刀在她的脸上刮来刮去现出一抹又一抹的红痕迅散向白色的肌肤上“怎由你说不要?”
梁红石、居悦穗、休春水等都陡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在江爱天耳中听来像是牛头马脸在地府尖号。
“这儿交给我啦”奚采桑淫笑道:“房里还有两只小羔羊劳你们的驾吧!”她的声音时男时女忽雄忽雌听来刺耳难听。
梁红石笑道:“里面两个一个伤心欲绝一个弱不禁风可经不起你蛮干。”
休春水笑道:“总间先收拾掉她们再把江家全都宰了财宝就归我们了几宗下来也够我们富贵荣华享不尽了吧。”
居悦穗笑道:“反正我们几人互为不在场证明再多干一二宗远走高飞去也任四大名捕去查个乌烟瘴气我们只笑得直打跌。”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往内房走去。
江家的院落实在太大江爱天的闺房跟卧室也相隔好一段路三人一面留意着金银珠宝会藏在何处笑笑闹闹到了卧房。
白花花低垂着云鬓倚靠在床头枕上。
白欣如支颐在桌上神色一片哀戚。
休春水走过去调解地道:“我说妹子呀你忒也大看不开了男人准定不是好东西世上哪有猫儿不吃腥?要嘛痛痛快快等他回来趁他睡着”扬手作一刀斫下状又道:“不要嘛爽爽落落眼开眼闭当他没有的事由得他胡天胡地到头来总要上老娘的床!”
白欣如秀眉微蹙神色木然。
梁红石绕过去到了白欣如另一边道:“妹子何必苦苦思虑徒伤身子嘛。”
白欣如脸白如石垂目不语。
居悦穗走向床边悄声问:“黄夫人?”
白花花应道:“嗯?”
居悦穗笑问:“睡着啦?”
白花花道:“还没有。”
居悦穗笑道:“真可惜。”
白花花奇道:“为什么?”
居悦穗叹道:“要是你睡觉了就好。”
白花花说问:“怎么说?”
居悦穗冷冷地道:“你身体那么弱要是神智清醒怎受得了?”
她话一说完不待白花花再问拔出八极剑横搁在白花花的咽喉上。
二
白欣如乍闻背后有异声转去看但背脊中心的弦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五处大穴已为休春水所封正想拔剑但肾儒、会宗二穴又为梁红石所扣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本来在这些女子当中当以白欣如的武功为最高但她黯然神伤且在毫无防范的状况下才教梁红石、休春水二人所乘。
白欣如道:“你们干什么?”
梁红石笑道:“也不干什么只是多干一宗好杀劫案而已。”
白欣如悸然道:“你——”
休春水淡淡接道:“还有我以及敖夫人、奚大姐姐。”
白花花颤声道:“你们就是九宗案子的凶徒?”
居悦穗把剑一挺凶狠狠地道:“什么凶徒?!你们出身好一世人吃好着好名誉好我们则终日穷困作事比你们多名头也远比你们小哼嘿你说九宗大案现在外面已是第十宗了。”
休春水指着白花花嘻嘻笑道:“你是第十一宗。”
梁红石向白欣如道:“你是第十二宗——咱们三宗一起干!”
白欣如心知此乃自己毕命之期她只求解脱道:“你们杀了我吧!”
“哪有死得这般容易?”梁红石嘘声道:“奚大姐是阴阳人你们要死也死间像男人干的四大名捕这才不会疑心到我们身上呀!”
忽听一个声音在她背后道:“可惜四大名捕早已疑心到你们身上了。”
梁红石只觉毛骨悚然霍然返身日月钩“嗖”地抬起在这刹那间她只来得及看见居悦穗半身倒在床上血自她的身上染红了锦绣鸳鸯的绸质棉被。
她在霍然回身的刹那一片没羽飞蝗石已切断了她的鼻梁嵌入她的脸骨。
她的眼前漾起一阵血光以致错觉在她面前徐徐掀开脸纱的白花花是穿着鲜红衣衫。
白花花穿的当然是白衣。
白衣长衫。
当掀开脸纱的时候脸色是那么苍白但黑眉如剑目若炯星分分明明的是一个把杀气升华成高傲的男子。
白欣如认得他。
白欣如差点没呼出来。
这“白花花”的男子不过二十来岁他在床上杀了用剑抵着他咽喉的居悦穗已无声无息的闪到了梁红石的后面在她未出手前杀了她却始终荏弱如故而且这几下疾掠不是用脚飞跃而是以手拍地按弹而至的。
过分的惊愕使休春水完全震住。
她立即想起挟制白欣如或可保命。
但男子锐利的眼像剖切了她内心的想法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动。”
休春水觉得由指尖冰冷到脚踵里去。
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你一动就跟她们一模一样。”
“完全一模一样。”
居悦穗、梁红石适才还在房里趾高气扬而今却都是死人了。
原来插在“白花花”鬓上的一朵白花已“钉”在居悦穗的咽喉上。血染红了白花再流到床上使未被染红的一部分白花花瓣更分外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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